他说服自己一般道,“她与我相恋多年,而今终能如愿。”
杜若仍保持着拥包的姿势,搭在裴声肩上的手却渐渐收紧。
裴声感受到他的情绪,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将肩上的手掰开,放在杜若身侧。
“我不能再留你了。”
他语调是少有的温柔,也许他三十年来,头一次对人这般,可他说的话却无比残忍。
杜若抬眼看他,反应不过来似的。
“魏王殿下有意收你,你就去服侍他吧。”
为什么?裴声冷静地看着他,似乎明白杜若想问什么,温柔道:“去魏王那里不好吗?他比我有权有势,比我更会疼爱姬妾男宠,他能给你你想要的。”
杜若恍然回神,眼里一瞬积满了泪,他难以置信似的摇头。
他以为裴声要成亲了已是最令他痛苦的事情,他强忍着嫉妒,强忍着冲动,他躲在佛堂里,躲在檀香里,躲在青灯下,他安慰自己,裴声心里是有他的,否则也不会收下平安符,不会对他如此放纵……他告诫自己,自己已经得到得够多了,留得遮头之地已是幸运,何苦纠缠不休。
只是檀香再香,也掩不住空气里呼之欲出的苦涩;青灯再亮,照不亮他心底寂寞的黑暗。
如今裴声不要他了。
真是弃如敝屣。
为什么呢?是他不够听话,不够乖巧,不够像条忠心耿耿的狗?还是他不够勾人,不够妖媚,也不够漂亮?杜若哀哀地看他,抱着他的腰跪下来祈求他,他把脸贴在裴声胯下,挑逗般的磨蹭,隔着布料舔弄男人胯下的巨物。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只会这招。
裴声噤声片刻,杜若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见裴声重重吐一口气,道:“你就这样下贱?”杜若如堕冰窟,他听出了裴声语气中的轻蔑,背上紧绷出一片脆弱柔软的线条。
欢喜与撕裂的疼痛只隔一线,上一刻杜若还像活在美满的梦里,下一刻又深陷地狱,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