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他准头奇差无比,指东打西。
我那时惊觉院里进了贼人,披着外衫出门看,杜留月爬上围墙放弓就是一箭,若非你兄弟我反应快,我就成他箭下亡魂,你就见不着我了!饶是如此,我也给他射中左臂。
一到下雨天还他娘的会痛。
然而他之后不常露面——听说身负顽疾,上辞表请辞,这么说来,很久没见着他了。”
裴声嗤笑:“他就那点本事。”
“话是这么说,但当年他与段刻容斗狠,一剑杀溃他那好师弟,当真英姿非凡,令人拊掌赞叹。”
“他二人不和,是众所周知的。”
“确实,你带兵赶往岭西后,我得密报称,杜留月不知何故,快马赶去岭西,途中段刻容派人截杀,都被他打得满地找牙。
你说,杜留月该不会冲着你去的吧?不不……你俩无冤无仇,应当不是。
倒是段刻容,行事忒稀奇了些。”
尹驻江和赫施良开始第二场比试,看起来是边跑马边射箭。
裴声的目光被引过去,他一边看,一边道:“段家死士的确养得多。
这段刻容扮作不学无术的样子,每天混在纨绔子弟间,私底下给他爹擦屁股擦得可干净。”
“是啊,谁知道呢。”
程移大大咧咧翘着脚,喝口茶润润喉道,“也算他会来事。
知道倒卖来的钱不干净,要洗,干脆在别人名下搞了一堆娼寮、妓馆,什么‘雀子楼’‘鸳鸳阁’,嗤,真不知道他是工部尚书的儿子还是老鸨……听说他手还伸到教坊司里去了。”
“怎么,他金屋藏娇?”裴声想起上回段刻容那副意味深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