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京城,裴声日日晨练,未曾中断。
每回杜若都能被他起床的动静惊醒,于是只着里衣,披着大氅趴在窗子上,看他舞剑的英姿。
裴声神思灵便,想必早就发现他的窥视了。
但不得不说,果真英姿勃发。
当如话本里说的一剑惊鸿。
难怪城中少女无一不倾慕。
曾有人赞叹他剑势收放自如,无欲无求,可扫尽沉疴,荡平凶寇,夸得好似只应天上有。
“想学剑?”庭院里传来两三声鸟叫,暖阳活泼的光晖被隔成一个个小方块,像一张网似的,拢在两个人的身上。
“我教你。”
杜若愣愣的,身体紧绷,似是难以置信。
这是裴声第一次邀请他,或者——是请求。
即使他的语气宛如布施,透着骨子里改不掉的居高临下。
“若你答应,就把这个系在我身上。”
他指了指随手放在一旁的两片锦符,目光却没有离开过杜若的脸。
裴声自己都不清楚是要求还是请求。
与其说是问杜若愿不愿意,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接受赠礼的理由。
杜若手忙脚乱地给他系上,系在腰间,系在会叮当作响昂贵精致的玉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