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声觉得背后痒,一把抓住杜若的手,放到眼前看。
“你手上有茧。”
修长的纤指在水雾的衬托下肤若凝脂,左手光滑柔软,而右手的指尖和虎口,却有一层薄薄的茧。
裴声被花白的脂肉迷了眼,也迷了思绪,怎么都想不起做什么行当的才会有这种茧。
“原先在教坊司,你有做过粗活?”酒意上头,裴声眯着眼,慵懒地打量这只手。
接着眼前一空,杜若将手抽回了。
泡了许久,水都要冷了裴声才肯起身。
等灭了烛火躺下,脑中灵光一闪,裴声道:“我想起来了……”他抓起杜若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上面的茧,“这是拿剑的手……”他的醉意仍未消退,半梦半醒间紧紧抓着这只手不肯松。
他嗓子有些哑,又低又沉,似是沉在情欲之中,委实暧昧,让人听了面红耳赤。
杜若将头靠在裴声肩上,指尖是又痒又麻的触感。
他困了,眼皮都要粘在一起,像冷了的年糕似的。
不知何时,他又像猎物一般,被网进迷幻的梦里。
他许久没做梦了。
可今日忽的又被梦境拉扯着下坠。
少女掷果盈车,香帕袭人,街上好一派热闹景象。
他站在高楼之上,环顾四周,尽是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