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惊惶站起,掀开被子,看见林三龇牙咧嘴的捂着肚子。
“杜哥哥,你该多吃点儿了,一骨头下来是要杵死我啊……”林三“哎哟”叫唤着爬起来。
杜若打手势连连示意——裴声在外头。
这小子瞪圆了眼点头,捂着嘴坐起来。
“今儿个裴叔转了性了,前几日连人也不叫你见,这可好,怎么还带你出门去了?”林三视线往下一瞭,眼尖的见了腕子上一圈乌青。
“这又是那杀千刀的姓裴的干的吧!我早说他……”方要放声大骂,外头脚步声渐进,杜若心头一惊,林三本就不招裴声待见,若是让裴声见着了,又要好一顿往死里打,情急之下,只好先藏一藏。
杜若连忙将人推进被窝里,自己也钻进去将被子搂到肩下。
说时迟那时快,杜若才躺下,裴声就推门进来了。
“累了?”裴声坐下,抓起乌青的手腕细细地看。
看完了,乌黑的眼珠转向杜若的脸,沉声问:“还疼吗?”杜若摇头,心里求他问完了赶紧出去,别再嘘寒问暖了,瘆得慌。
怕只怕他直接脱了衣服提枪要干,这小孩儿还在自个儿被窝里呢,真是有伤风化。
裴声没有出去,也没有脱衣。
他掏出药酒,拔了塞子,将酒液倒在手上,接着温热的掌心覆在腕上揉动。
药酒发出浓郁的苦味儿,令人喉头发干发燥,张口要咳出来。
林三大气不敢出,躲在杜若腰身边上,苦着个脸暗骂裴声“不要脸”。
干揉了一刻钟,杜若忍着钝痛,浑身僵硬。
得亏裴声心头有事,管不着身边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