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还是比较喜欢宏山寺里见到的那个哥哥,看似桀骜冷漠了些,但总比处处找茬跳蚤精的好。
这孩子,来的第一日就捉弄杜若,一会儿叫他踢毽子给自己看,一会儿又抢过去踢到杜若脸上。
相处几日,杜若见了他就白了张小脸儿,见了面只打招呼不说话,一桌子吃饭也离得远远的,能不看他就不看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碗。
一眨眼,眼前的白瓷碗消失了,变作一张做工精良、云流花刻的檀木桌。
杜若迷茫抬首,道袍男子正端坐正北,面前摆着铜钱龟甲。
“世间情爱纷纷扰扰,你情路多舛,是要流尽泪的,何必自讨苦吃。
不如随为师求仙问道,了断尘缘……”再一变,四周黄尘漫漫,身后一人纵马持剑。
“师兄,何必再逃,不如束手就擒。”
杜若低头,自己手中一柄长剑没入死士腹中,一时间血花四溅。
前头一人缓步踱来,手中剑光凛冽,身后烟尘四散,气势逼人,死士纷纷两相避让。
他身形高大,面容模糊,杜若却惧怕似的步步后退。
不消几招,杜若被他踩在脚下,吃了一嘴的土,背上的重量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你不需要这只手了。”
那人捉住杜若持剑之手,剑锋一闪,他的手再也握不了剑。
日夜变换越发的快,天地颠倒,眼前模糊,杜若惊惶醒来,天色大亮。
裴声远远地坐在一边闭目养神,听见动静一愣,克制的踱近,捏起杜若的下巴。
“你可真是娇气,”裴声目光沉沉的落在他眼里,“以后可怎么办?”杜若顺从的抬高下巴,双唇微微张开,衬得脸色苍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