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有什么不一样?”
“他好像离我们很远,仿佛立刻就要飞走了。”阿若眨眨眼,“说句不恰当的,那个时候,我甚至觉得宫主身上冷的没什么人气儿,仿佛我与他活的不是同一个世般。”
她说着又笑了一声,“别说我了,你去我们慰灵宫问一问,哪个不怕宫主?”
“是嘛?”采青奇怪道,“可公子分明温柔的很,待我们这些下人也很好,从来不给我们冷眼。”
阿若有些羡慕,想了想:“兴许是因为有王爷和公主吧。”
“哎呀,你定是不了解公子,自己吓自己。”采青安慰道,“要我说,王爷可比公子吓人多了。”
“王爷?为何?”
“我们王爷可是从西北回来的,那是正经上过战场的将军,为人又素来严肃冷淡。若是哪里做的不好,一个眼神过来……”采青打了个冷颤。
这下轮到阿若安慰她:“无妨的,只要咱们本分做事,不犯错就好。”
“你不懂。”采青无奈道,“我自然不去挑事,但咱们公主那脾气……”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闭了嘴。
此时,让采青心惊胆战的“吓人”王爷的确在吓人。
偌大的厅堂,除开上首坐着的石珫,余下四人,皆齐刷刷的在堂中站着,大气儿不敢喘一下。
石珫冷着脸,语气倒是还算平静,让人琢磨不透想法。
“皇上交代下来的事,”他抿了口茶,“诸位大人可别叫我为难。”
为首那人一头冷汗,但事先已经得了吩咐,如今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人给石珫交出去的。前有狼后有虎,他不免心有戚戚。
说起来,自家长孙还比石珫大上两岁。自个儿都这把年纪了,还要受这样的折磨,能找谁说理去!
但石珫这位阎王还稳如泰山的坐着。无论如何,也得先把眼前这关给过了再说。他心里不住思忖,面上只赔着十分的笑脸,胆战心惊道:“王爷误会了。下官如何敢为难王爷。只是这人我们还未审完,袁相曾吩咐过,案子未审完前谁也不能见……”
“袁相?”石珫放下茶盏,目光冷冷的落在那人身上,“你这是想抬出摄政王的名头来压本王?”
他说着站起身,慢慢踱步,在那人身前站定:“还是说,你是觉得袁鼎的话比陛下更管用?”
那人骇的登时便跪倒在石珫脚边,脸色青白:“下官绝无此意!”
石珫也不欲与他多费口舌,正要说话,就见外头又来一人,身未至声先道,清清朗朗,引得众人回头。
“哟,这是什么情况?张大人怎么趴地上了?”姜流笑眯眯的瞥了地上的刑部侍郎一眼,转脸对石珫笑道,“王爷果然在这。”
两人对视一眼,姜流开口,笑意不减,悠哉悠哉仿若闲聊:“我这几日身体不适,劳烦王爷替我分担事务了。日后我定挑个好日子登门致谢。”
石珫道:“无妨。”
“今日下官身子已然大好,实在不敢再让王爷替我费心。”姜流笑着说,“方才我进宫面圣,陛下说今日本想请王爷进宫,谁知王爷不在府中。下官想着王爷素来勤勉,怕是在办正事,便过来寻一寻。果然不出下官所料。”
石珫闻言眉头微皱:“陛下让我进宫?”
姜流笑着点头,煞有介事:“想必是想和王爷手谈几局。”
他又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偏头看向张侍郎,惊讶道:“张大人怎么还趴在地上?”
张侍郎脸色涨红,姜流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赶紧伸手将人扶起来,一面还道:“虽说今日确实闷热,但大人毕竟一把年纪了,还是要保重身体,切不可贪凉。”
被姜流这么胡搅蛮缠一通损,张侍郎只觉得扶着自己的那双手都变得别有用心,心里悔得不行。
早知道又来个笑面虎,他宁愿方才装晕被人抬出去,总好过应付眼前这两人。
将张侍郎扶起,姜流又转身看向石珫:“不知王爷这是行到哪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