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宾齐聚,一时间气氛火热,热闹非凡。
新娘已被送入房内,李岳一身喜服,眉梢眼角的喜气藏不住,招呼着大家吃宴喝酒。
他端着酒杯,一桌一桌的敬过去。
敬的第一位却是阮临。阮临年岁轻,算是小辈,李岳这么做,全场客人自然都看了过来。
阮临不敢受着,站起身来。
李岳拍拍他的肩,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我对不住你。”李岳道,“如今你已成人,有担当也有作为,想来你父母也能欣慰了。”
“李叔不必自责。”阮临笑着说,“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若是因我低了您的情绪,这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他说着又满上一杯酒:“我自罚一杯,祝您夫妻二人白首不离琴瑟和谐。”
李岳也打算再饮一杯,被阮临拦了下来。
“后面还有那么多人。”阮临笑吟吟的小声说,“新娘子还在等着,您也不想喝的人事不省吧。”
王义也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回川说的在理。都是自家人,别太客气。今日你可控制着,若真想喝,下回我与回川,再加上个江岚风,保准让你喝的三天都不清醒!”
李岳闻言大笑:“只怕你们三加起来的酒量也抵不过我!”
“口气倒是不小!”王义与他碰杯,“走着瞧!”
王义这杯酒喝的利索,身边的江岚风也笑了。
云湖山庄尚无女眷。李岳大婚,江岚风在其中忙前忙后,简直要比李岳自己更上心。
二人相识多年,如今也都过了而立。李岳终于成亲,江岚风心里也终于放下一件大事。
“你一人在青州,能有个人替你操持家事,我们在梁州也能放心了。”
李岳也不多说,斟上满满一杯酒,一口吞下。
一桌一桌的敬过去,李岳的脸也渐渐红了起来,走路的脚步有些飘。
大家几杯下肚,也都不拘束了,甚至起着哄要灌李岳。
李岳被众人半哄半架着,喝了许多,连连摆手告饶。阮临有些担忧的看着过去,江岚风正想去拦,就见石珫忽的站了起来,大步走过去。
李岳身边人纷纷避让,石珫笑着举杯:“今日李叔大婚,我作为一个小辈不主动敬酒,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石珫着一碰杯,用了点巧劲儿。李岳的杯中原本是满满一杯酒,被他这么一撞,直接洒了大半杯,只留了一杯底。
“来!干了!”石珫喝完,看着李岳,忽道:“李叔这是快醉了?来,赶紧把人送到新娘那儿去,别让人等急了!”
四周的侍从们正急着,等的就是这个时机,赶紧搀着李岳离开。
王爷都已发话,谁还敢继续灌酒?便都三三两两的散开,自己喝去了。
阮临一直盯着那边的情况,见石珫几句解决了,扶着椅子的手松开,吐了口气。
酒过三巡,吃饱喝足闹够,众人方散。
石珫坐在位置上揉额角。李岳这个主角走了后,他便成了酒局上的香饽饽。看热闹的、攀关系的、混眼熟的、别有用心的,各式各样的人将他围了个团团转。
一杯接一杯,石珫打着太极推掉不少,却依旧喝了许多。
呼吸间满是酒气,他蹙着眉,闭上眼略休息了会儿,一睁开,就见阮临站在面前,手里还端着一个小碗。
“喝点解酒汤会舒服点。”阮临把碗塞到他手里,石珫闷着喝完,口中的酒气被苦涩微甜的汤水冲淡,整个人清醒一瞬。
喜宴已结束,侍女们正收拾着这一片狼藉。他站起来,看向阮临,似乎有些懊恼:“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