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风心里有疑问,见阮临面色淡淡,似乎并不想说,到底是没开口。
“只是去见石珫一面,怎么弄成这样?”王义问,“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阮临长舒了口气,“知道了点旧事罢了。”
王义闻言急道:“你别总这么轻描淡写,你今日咳血昏迷了!这不是小事!”
阮临微微笑了起来,安抚道:“青州天寒,我又耐不得冷,每日炭火烧的太旺,一冷一热的交替着,一不留神就这样了。只是反应大了些,没有多严重。”
“你啊。”王义叹息道,“静雪是千万别再用了,至少在身子养好之前一次都别给我碰,你听见没?”
阮临含着笑点头:“知道了。”
“真知道?”王义看了眼江岚风,“这次可是当着你江叔的面答应我的,你这小子别又左耳进右耳出。”
阮临无奈道:“先生放心。”
王义听罢立刻吹胡子瞪眼:“我还能放心?!你若真能让我放心,今天还能出这么一出?!”
阮临能屈能伸,立刻低头认错:“是我没照顾好自己,先生勿要动怒。”
王义又是生气又是心疼,皱着眉朝阮临瞪眼,半晌硬邦邦的道:“你休息吧,我们走了。”
屋内人尽数离开,四周立刻静了下去。
阮临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他静静的看着床边挂着的香囊,细致的描摹镂空的纹路。里头的静雪早就被倒了个干净,空荡荡的,只留着因经年累月的使用而沾染上的一丝余味。
不知过了多久,他移开视线,闭了眼。呼吸浅淡,也不知是不是就此睡去。
静王府别院。
采青提心吊胆的将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而后胆战心惊的看着刘管家。
刘管家长叹一声:“你也是好心……罢了,待会儿我去和王爷说,你先回去照顾公主。去吧。”
采青见刘管家并不打算追究,不由得松了口气,但心里多少还是悬着:“那若是王爷怪罪……”
“别瞎操心,去把自己的事做好。”刘管家冲她摆摆手,“咱们王爷你还不了解?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不赶紧去看看公主醒了没!”
这话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定心丸,采青连忙朝刘管家道谢,而后飞快的离开,生怕待会儿与石珫碰面。
刘管家气笑了:“这丫头。过了年都要十五了,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书房。
“人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在了,只留了一个孙子,今年刚满十三。”一灰衣人站于下首,略低着头,毕恭毕敬道。
“家中一个人都没了?”石珫眉头紧皱。
这些年,他顺着蛛丝马迹一点一点的摸查,以图找到可能了解当年内幕的人。
这个嬷嬷是皇贵妃从杜府带过去的,很是衷心老实。当年察觉到事情不妙,皇贵妃便借着由头将一批衷心的人放出京城,其中便有这位嬷嬷。
这嬷嬷知道兹事重大,连夜带着一家老小赶回乡下老家。临走前,皇贵妃特地给了一些银钱供他们生活。石珫原想着找到这位嬷嬷定会有所发现,却没料到人竟已是没有了。
灰衣人点头:“她与她老伴去的早,就一个儿子,几年前也已经得病死了。她儿子临死前将所有家当都给了村长,托村长照顾孩子。她一家为人都忠厚老实,邻里便也帮着照看。”
石珫吐了口气:“孩子现在在哪里?”
“他家里人都不在了,照顾他的村长老两口去年也都走了,也没个人能看顾,我就自作主张把人带过来,方才已经交给刘管家了。”
石珫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