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好。”
阮临开口叫人,王婶笑咪咪的转过头来:“小临最近没去我家,四虎子成天念叨小临哥小临哥——这个孩子是?”
她看向石珫,石珫立刻摆出乖巧的模样,笑着答道:“王婶好,我叫石珫,前段时间刚搬到洛河村来。”
“这孩子长得真精神,”王婶拍拍衣服站起来要回家,临走时还没忘记说,“你们没事就来王婶家玩啊,王婶给你们做好吃的。”
“谢谢王婶。”
阮临看着王婶离开,拉着石珫坐下。
阮母手边放着个竹篮,她掀开上头盖着的布,露出里头白胖白胖的团子,还微微的冒着热气,散出一阵谷物的香气。
“这是王婶蒸的糖包,我带了几个回来,你们趁热吃。”
石珫看了眼阮临。
“看我干嘛?”阮临说,“吃呀——不对,刚才没洗手呢!”
他说着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竹篮里的糖包,然后带着石珫去井边洗手。
井水清凉,石珫看着阮临的模样直想笑:“那有什么好吃的,让你惦记成这样?”
阮临笑容一顿,眼中藏着一些模糊不明的情绪,让人看不清,而后唇角复又勾起,只说:“你不懂。”
闻言,石珫抖落指尖水珠,没再继续问下去。
再次回到桌前,阮临拿起糖包咬下一口,笑的眼睛弯成月牙:“好吃!”
石珫没吃过糖包,也跟着拿了一个。
轻轻咬一口,外头是松软的面,细嚼起来还有一丝微甜;里头则是半融化的白糖,甜的直白而干脆,带着一半流动一半颗粒的口感。
比不得其他美食,但也算是别有趣味,只是石珫不太爱甜食,只是尝了一个便罢手。
这糖包里头馅料包的实在,阮临吃东西斯文,不紧不慢的就着两杯茶水吃下两个才罢休。
“都这么大了,还爱吃甜的。”阮母笑着说,“小时候也不见你嗜甜,这几年眼见着大了,却突然爱吃甜食,真不知你这孩子怎么想的,尽和别的孩子反着来。”
阮临将嘴角的糖粒用手指抹掉,笑着说:“喜欢哪有什么理由。再说,兴许哪天突然就不喜欢了也不一定。反正不管我爱吃什么,娘都会给我做。”
这语气和撒娇无二了。石珫从未和自己母亲如此说过话,且又是头一次见着阮临这般模样,一时间也不知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心里又是惊讶又是羡慕,脸上虽是笑着的,却有些坐不住了。
阮母笑骂道:“多大了还撒娇,小心小珫看了笑话你。”
“您就放心好了”阮临笑着看向石珫,“他才不会笑话我。”
石珫于是笑着说:“做儿女的在母亲面前撒娇逗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阿临与您亲近,我羡慕还来不及,怎么会笑他。”
“小小年纪,说起话来却很在理。”阮母道,“想来也是父母言传身教。”
石珫心中一凛,又听阮母道:“说到这个,你与你叔叔可是从京城来?”
“正是。我家在京城,只是跟着宋叔暂住在此。”石珫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您是如何知道的?”
阮母笑道:“我年轻时去过京城,你平日里说话的语调与京城一带的官话相似。”
“”阮母又接着说,“若我没有料错,想必你也该是个官宦人家的公子。”
这次不等石珫开口问,她便道:“读书人家给后辈取名也会讲究不少——你名中的珫字可是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