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潋听他这话微微愣神,仿佛是陈述着一件事的语气道:“太傅乃是恩师,朕自然不会将太傅怎样,可秦疏他蒙蔽着朕,以私情向你求援,使得宁鱼失守被屠城,这笔账朕总该是要找他算一算的。”

沈玉蓝激动反驳道:“不是,是臣一意孤行,与秦将军无关。”却因也一时情绪激动,而吐了一口血出来。

姚潋见他身子孱弱摇摇欲坠,却也没有扶他的意思,只是淡淡道:“朕知太傅一向与秦将军交好,甚至连几宿的促膝长谈,至于夜里谈了什么做了什么,朕也清清楚楚,太傅乃人中龙凤,也不希望在史书上多留下这么一笔朱红吧。”

沈玉蓝听他语气里的胁迫已经不言而喻,他有些想笑却始终笑不出来,心灰意冷大概便是这种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妥协道:“陛下命令,罪臣不得不遵。”

姚潋完全又能力将沈玉蓝强留在宫中,而后将那个一直霸占太傅的秦疏给当街斩首,若不是国事缠身,他实在抽不开身来,怎么能让秦疏抱着太傅逍遥快活这么久。

可他也知晓这么做沈玉蓝最终会察觉出来,姚潋清楚分明自己留不住沈玉蓝的心,只是徒留住他的人而已,可他却又痴心妄想着这么做,会不会让沈玉蓝重新回头。

沈玉蓝被姚潋毫无理由的放了出来,就像当时姚潋关押他的理由一样可笑。

沈玉蓝被人带入宫中,经人一番清洗换衣,安置在房内。

沈玉蓝坐在床榻上,却想着姚潋心思深沉,言而有信却应是能做到的,他既然答应了姚潋的要求,也该不会为难秦疏的。

只是又瞧着这房内布置,香薰瓷笼,层层软罗,处处旖旎,倒是真把自己当成宫嫔所对待了,他心想就差自己穿上女衣。

他听房外脚步传来,心想一定是姚潋来了,可却也不知该怎么去面对这位曾经的得意门生,他明明是被强迫的,可却还要绞尽脑汁的想怎么面对姚潋。

姚潋推门而入,掀开青银人鱼绡帐,见沈玉蓝坐于床榻上,脸上无悲无喜。

沈玉蓝的态度自然是在意料之中,姚潋也不拘束着,似乎将沈玉蓝太傅的身份完全抛掷脑后了,他肖想着这一天太久了,他以为自己会淡忘对沈玉蓝的渴望,可看见这个人坐在自己身边时,那种熟悉的悸动又涌了出来。

沈玉蓝见他坐在自己身边声音有些嘶哑,紧张道:“太傅,我们这会儿便歇着吗?”

沈玉蓝瞧他脸上霞红纷飞,全是一厢情愿的态度,蓦地觉得他这样子恶心的慌,不是无辜却非要装作无辜,并非两厢情愿非要装作心意相合。

且不论后宫佳丽三千人,就算他喜好男子也该是纤细白净的,为何偏偏要找上自己。

沈玉蓝便要解了衣裳,姚潋见他不说一句便解开衣裳,一把攥紧了他的双腕道:“太傅就没有什么要与朕相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