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咬了咬唇,这些官兵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沈玉蓝更是披着一层伪善面孔,他不会被这些表面所迷惑,他一日找不到那名杀害凶手,姐姐被玷污的魂魄一日不得安息。

可是,自己紧握着匕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他的双腿想要动起来袭击沈玉蓝,可内心却不允许自己去杀了他,这份复杂的感情从心里熊熊燃起。

最终,谢余还是将匕首放进了刀鞘里。

沈玉蓝见那少年终于是没打算跟上来,终于是舒了一口气。

翌日他们便到了宁鱼,如今宁鱼虽未失,可却是戚东河的军队却是兵临城下了,宁鱼主将被对方主将一箭射死了,如今只是退居在城内不出,任由对方在城下叫骂。

他们一行人是从宁鱼城小门而进,马不蹄停穿城而入,从主簿那里得到了所有情况,对方主将乃是一名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凭借着这一招便干掉了前主将,动摇了我方军心。

如今我军在城墙上也不敢露头,城墙上早就被箭矢扎满了,我军将士死在流箭下的不少,对方似乎有一支精心训练过的神箭队。

沈玉蓝从主簿那里大抵知晓了双方情况,对方带了五万军队,而我军折了一半,现在也只是两万多人守在城中,城中粮食还算宽裕,后方也未失,还能从其他地方支援运输粮草进城。

沈玉蓝见情况虽说对我军不利,戚东河的军队占在上风,可仔细分析下来,这点差距并不算太大。

而唯一考虑到的不利因素,便是对方那支神出鬼没的神箭队,据主簿所说,一天下来,敌军至少要放三轮流箭,这些流箭没有固定的时间,也没有固定方位,可总是能扫下城墙上一半将士。

说完之后,主簿见沈玉蓝脸色有些憔悴,于是道:“沈将军,要不然先下去休憩片刻。”

沈玉蓝摆了摆手道:“先带我上城墙去。”

主簿听他语气坚决,可又想起上一位将军在城墙上被箭矢穿过胸痛,狠狠的钉在城墙之上的场景,有些犹豫道:“将军,城墙之上十分危险,那些弓箭手正盯着城墙之上呢,将军有什么问题便问我吧。”

沈玉蓝却道:“不可,如果不上城墙观察敌方阵势,这仗还怎么打,此事无须多议,带我上城墙。”

主簿听罢只得带沈玉蓝一行人来到城墙前,沈玉蓝走上楼梯瞧着城墙上士兵皆是面容疲倦,用手撑起一面盾牌挡在头上,当做防御。

可胳膊的力量不足以长时间撑着盾牌,只得放下来休憩片刻,又重新撑起,主簿示意让沈玉蓝俯身,免得让敌方弓箭手察觉到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