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了半刻,却没有任何回应,周围寂静一片鸦雀无声,就连树叶梭梭皆也听得清楚。

沈玉蓝脸上突然感受到一阵温热湿润,于是抚上脸颊,却见指腹上血红一片。他眼瞳一缩心中一沉,是知晓大事不好了,于是迅速调转马头,正要离去时候却听城楼上数道拉弓拔弦之声。

沈玉蓝背后一僵,明白自己是羊入虎口,难以脱生。他在原地愣怔片刻,可万箭穿心的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

他又见两侧沙垒里冒出许多士兵,而前方树丛中也钻出许多盔甲将士,朝他逼近将沈玉蓝团团围住。

而□□之马似乎也觉得危险逼近,有些焦躁不安的大声喘息了几声,马蹄小小的渡着步子。

“沈太傅真是好巧,没想会在这儿遇见你。”前方拦路的士卒中缓缓走出来一名男子,生得虎背熊腰,面容英俊,肤色黝黑。

沈玉蓝定睛一看,此人不正是定国将军之末子,皇后之弟戚东河吗?

沈玉蓝摸了摸马的鬃毛,安抚下马儿躁动不安的情绪,而后静静对戚东河道:“戚将军乃是四品中郎将,怎么自贬职位当起了这守城侍卫?”

戚东河大笑两声道:“下官知晓沈太傅的舌头厉害,不欲与你相辨。”

沈玉蓝敛眉,现已是视死如归的心境了,他道:“既然如此,将军怎么还不痛取在下人头,好送给皇后娘娘。”

戚东河一笑道:“太傅这颗人头可谓堪比倾城金银,若是送给皇后娘娘岂不是可惜了。下官今日觉得,太傅这么一装扮,倒有些绝色滋味呢,更是舍不得。”

沈玉蓝冷着面抬眸直视戚东河道:“幼灵只身一人单枪匹马,戚将军要杀要剐便是,何必多此一举侮辱在下。”

戚东河笑道:“也是,太傅清风月朗,如明月皎洁,要的是名望声明,何怕一个杀字。不过太傅乃人臣代表古文,待我父君临天下,便拿你以儆效尤,以固我父威严。”

“所以太傅这条命,还是留着,等我将你慢慢折磨一番,再亲自取你命。”戚东河眸子里闪着凶残暗光。

沈玉蓝听他是抱着这番残暴打算,心中甚惊,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相差不了几岁的青年人,竟然是生出了几分惧怕,连握着缰绳的手也不住在颤抖,连马儿也随他心往后退了一步。

戚东河见他虽是强撑但已经露了惧色,心想此人不过如此而已,于是便对亲卫打了个手势道:“拿下他。”

戚东河正要离去时,却听背后沈玉蓝道:“将军请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