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了沈玉蓝,轻声对老皇帝道:“陛下,沈太傅来了。”

皇帝此刻似乎连睁开眼都成了一件费力的事情,他听闻沈玉蓝来了,勉强睁开眼,便看见跪在地上的沈玉蓝,声音嘶哑难听着道:“爱卿,来了。”

沈玉蓝十分怀疑现在的老皇帝病的,连是哪位爱卿都分不清楚了,他低下身子道:“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皇帝想要半坐起身子,皇后见状连忙将人扶半靠再枕上,老皇帝奄奄一息歪在枕上,双眼凹陷,眼皮下描着墨般的黑晕,边咳边道:“沈爱卿,朕听闻你夏江水患,治理的不错,想要,咳咳,何奖赏,尽管说。”

沈玉蓝俯下身道:“臣为陛下分忧,乃是分内之事,怎敢要别的赏赐。”

皇后放下药碗,温声道:“太傅不必多礼,夏江水患乃是陛下心病,如今你替陛下除了这块心病,当之无愧接受这份赏。”

沈玉蓝听皇后声音温婉,可却言下所藏的深意可不少,他略微思考一番,而后道:“听闻冯鸣山此处宅府幽静,背靠山林,之前臣所置办的宅府处于集市旁,有些闹人。”

“那臣斗胆向陛下讨个幽静的宅府。”

老皇帝勉强牵起嘴角,半死不活道:“也对,太傅博览群书,当然是想要个,幽静好读书的的宅府,好,咳咳咳,朕这就差人去购置。”

沈玉蓝跪拜道:“多谢陛下。”

老皇帝咳嗽几声,张了张口似乎要有话同沈玉蓝要说,皇后此刻却又对老皇帝道:“陛下今日面见的朝臣时间已够多了,忘了太医临走前的嘱咐吗?需得静心养神。”

老皇帝:“皇后,咳,也说得有理,那太傅,今日便这样吧,先退下吧。”

沈玉蓝颔首道:“臣便退下了,请陛下保重龙体。”

沈玉蓝出了寝宫的门,抬眸却正好与两人碰上了。

眼前这位身穿胃甲白发染鬓,目光肃穆,不怒而威之人,便是皇后之父定国大将军蔡昱,而他身后一人面貌年轻英俊,应是大将军最末之子。

沈玉蓝向这位定国大将军拱手行礼道:“见过大将军。”

大将军看了他一眼道:“沈太傅今日回京了,谢大学士怎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