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姚潋此人感情是有些复杂的,当年秦家谋逆冤案,是姚潋父亲保住了自己性命,可每次遇见姚潋,总觉得他身上有股刺人敌意。

秦疏知晓太子在沈玉蓝心中分量不低,于是道:“幼灵,我先扶你回房吧。”

沈玉蓝缓缓抬眸看着秦疏,眸子里溢满了悲伤,慢慢地说道:“折岳,我不信殿下就这么,葬身于流匪手下。”

秦疏见他满脸悲戚,也是控制不住的心疼,顾不上旁人在侧,将人涌入怀中长叹一声。

谢争鸣站在一旁看他们二人姿态亲昵,心中微妙,有种莫名嫉妒。

沈玉蓝下巴刚好抵在秦疏宽厚的肩膀上。

夏江冰雪消融,新叶抽芽,沈玉蓝看见街道两侧杏花过墙,四处淡翠淡绿,茫然心想着已经到了润泽花开之季。

在他心目中,姚潋只是个温文如玉的谦谦少年郎,远观是明月姣姣,近赏如清风吹拂,可内你却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有时候静静的看着姚潋,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眼中渐渐啜起泪水,却也咬紧嘴唇不肯出声,只是在秦疏耳侧,一字一顿道:“我不信。”

秦疏听他语气藏着哀伤悲戚,轻轻按住他的后脑往自己肩膀靠近道:“你不信,我自然也是不信的。如今京城风波诡谲,不定是有人故意害太子殿下,虽然三百人马全军覆没,可太子殿下尸体还未寻到。”

“尸体,尸体......”秦疏的一番话让沈玉蓝定了定神,他抹去眼角泪水,喃喃道:“对,折岳。”

而后他转头问向将士道:“太子殿下尸体还未曾寻到,何以定殿下生死?”

将士道:“多人目睹殿下掉落于八千丈悬崖处,皇后便以此定,殿下已经身死在外。”

经过圣源教一案,沈玉蓝知晓是皇后一直在与姚潋敌对,置他于死地,自然是知此番此人究竟安得是什么居心。

他冷哼道:“殿下尸体还未寻到,怎可如此草率判于殿下已经身亡,皇后分明是想要趁着陛下病危,好扶她的儿子坐于那个位置。”

谢争鸣示意沈玉蓝禁声道:“现如今是皇后一派掌握了大权,幸好你现在身在远在千里的夏江外,她虽目前拿你没有办法,但你毕竟是太子身边最亲近的人,她的矛头迟早会指向你的。”

沈玉蓝也知其中利害,便也不欲在外多加议论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