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蓝眉间深锁,一月之内?旧太子这建造堤坝都耗费了半月之久,一个月之内时间也太过紧迫了。更何况夏江还有那圣源教从中作梗,恐是麻烦重重。

沈玉蓝道:“先回去,将此地周围的地形图、和当初建造堤坝的施造图,一通给我。”

主簿拱手答:“是。”

回程路途上,沈玉蓝与姚潋共同乘一座马车内,沈玉蓝掀开帘子瞧着街上寒冬腊月,众生疾苦百态,心里默数着天数道:“下个月便是开春,本来是残雪消尽,百花盛开之季,却对夏江百姓来说却是个隐藏的灾害,怕到时候又是尸横遍城。”

第34章 旧衣

他放下帘子看着马车里的姚潋,正在闭目养神,眼下有些青黑道:“成璧,你昨夜是未曾睡好么?”

姚潋昨日召集了天机阁的影卫,正在商讨该是找出那圣源教的老窝,自然是一夜未睡。

姚潋睁开眼道:“昨晚忽地想起自己和父亲母亲,南下江南十四洲时的一些时光,倒是太傅怎么脸色瞧着是不太好,右脸上还有一块擦红。”

沈玉蓝于清晨在镇集上专门买了一块胭脂,把自己脸上的红肿遮盖了些,却没想到竟然还是被姚潋瞧出来了。

他想了一会儿,道:“昨日可能是侧睡时,狠压了这一处,所以才蹭压出了一点红印。”

姚潋却看着他右边的红痕,不像是压出来的,倒像是被人打了一掌,可见沈玉蓝是想糊弄过去,不愿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姚潋瞧了片刻后,神色里有淡淡的失落道:“是吗?”而后便坐正了,似乎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沈玉蓝清咳了半晌,宽慰姚潋道:“殿下是否有心事在侧,扰得清眠?有什么事情不要放在夜里去想,翻来覆去的更睡不好,也不必太缅怀过去,凡事都是要向前看。”

姚潋因方才沈玉蓝的隐瞒,心里始终有些介意,此时面对他的宽慰,只是随意牵了一下嘴角。

沈玉蓝瞧他仿佛是置气般,紧紧抿着双唇,心里不由得有些忧心。

沈玉蓝凝视他片刻,轻柔唤了一声道:“成璧?”

姚潋侧过脸与沈玉蓝对视,看见他眼中温柔善意,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