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蓝道:“臣记得旧国子监的旧屋现已荒废,还有其他大圭废弃的学堂旧址可以做容纳流民之所。”

此话一出,众臣议论纷纷,显然是不赞同的。

“流民安置不过是暂时的,等水患一过,便可给点流民安置银两,让他们重回夏江重建家园。”

老皇帝思量片刻道:“此方法似乎可行,何尚书,便按照沈爱卿的意思去办吧。”

而后皇帝道:“虽然流民安置问题已经有了可行之计,可此次赈灾巡抚之人却还没有定下来。”他看向一旁的谢争鸣道:“谢爱卿看,此次巡抚察应由谁来担任?”

谢争鸣站出一步来道:“此次水患泛滥严重,百姓流离失所民心不稳。依臣看,当是派一位最能代表陛下的人南下夏江。太子殿下如今已年满十五,天资聪慧,也是独当一面的时候,为代表陛下的最佳人选。”

“潋儿吗?”老皇帝喃喃道,猛地想起五年前那次江南大水,自己最宠爱的嫡子设为巡抚察,下江南十四洲,治理水患。

结果,却是一去不复返。

往事记忆触动了老皇帝寒薄冷血的心,竟然生出几丝莫名的不舍。

谢争鸣说这番话确实是有自己的私心的,若是姚潋南下治水,大大减少五王爷无法在皇帝的规定期限内完成落案的可能。

沈玉蓝听了谢争鸣的一席话道,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老皇帝受往事感染,浑浊的眼里难得看到一点良心发现的慈爱,看着台下的姚潋道:“潋儿,此次你可否愿意替皇祖父南下,若是不愿皇祖父绝对不逼你,你也无须放在心上。”

谢争鸣却听老皇帝的言下之意,还是想让姚潋留在皇宫之中,不肯让他南下。

此时姚潋踏出一步道:“儿臣,愿意为皇祖父分忧,南下夏江布粮赈灾。”

皇帝听完姚潋,心中涌起一种复杂情感,姚潋长相肖似母亲,与旧太子只有三分像。

可不知老皇帝是老眼昏花,竟然是将姚潋的身姿与旧太子重叠了,不禁轻声唤了一句:“宇儿。”

众臣听完皇帝对着姚潋唤了一句旧太子的名讳,皆是面面相觑,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齐刷刷的跪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