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常言初生牛犊不怕虎,任何不知所畏的少年都能将救世二字轻易挂在嘴边,他师傅似乎认定他弟子是个心怀天下的有志之士,才派了自己下山。

沈玉蓝品茶,茶香入口,回味悠长,心想种茶喝茶才是他人生一大愿望,才不是救世。

忽听得有人作诗道:“迷香醉酒春情意,感郎羞妾赴云雨。桃花李杏作玉人,漫眼横波入秋鬓。”

以桃杏喻人,思春作暖,诗词格调实在不高,沈玉蓝心中生奇看哪位不要脸皮的人士,敢在大庭广众下作这种艳诗。

抬头间却见,作诗的男子正望着自己,浓眉小眼,眼中淫邪闪烁,满脸坑洼,嘴角夸张的咧着。

沈玉蓝这才反应过来,觉得十分好笑,举起茶杯遥敬了男子一杯。

男子看美人含笑敬酒,真当是明眸皓齿,叫人看痴迷了。

他擦了擦了口水正,还以为沈玉蓝看上了自己作诗文采,欲投怀送抱,正喜悦于色淫上眉梢。

沈玉蓝举杯道:“急风摇,黄梅时,雨打海棠。敲落花籽万千星,似千斤砸地。”

话音一落,旁人明白沈玉蓝是将男子脸上坑洼无数比作花籽万千,哄然大笑。

沈玉蓝抿着笑,把杯子里的茶喝了一口。

那男人脸上是青白交错,暴怒而起,领着身后家丁来到沈玉蓝桌前,压抑着怒火阴恻恻道:“公子似乎是从外地来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不知这城中新贵,亦不知自己招惹了什么人啊。”

男子明面像是搭话,实则暗喻自己乃豪门贵胃,在这京城是横着走的角色,瞧上你貌美乃是给你颜色,还不低头道歉。

沈玉蓝谈笑自若道:“在下听闻京城三月芳菲,来此地是为一赏花景,本来心情愉悦,谁料半路上却窜出几只丑恶无比的疥蛤.蟆.,实在是大为扫兴啊。”

男子听懂沈玉蓝的言下之意,气的脸上涨紫,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把他拉出去打!”

几个健壮家丁便摩拳擦掌,朝沈玉蓝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