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公子接到衣衣极度嘲讽的一眼,颇有‘这种人渣会不好女色?’的意味,他立刻委屈起来:“以前真的没做过这种事好不好?”
然后回头看醉杨风:“怎么会在这里?”
醉杨风一点也没意识到危险,朗声笑道:“在下可没有肖兄那么好的兴致,我是真的为了看日出而来的。看到肖兄在,顺便打个招呼啊。”
折花公子依然是带着些微笑意的:“那好好看看吧。”
衣衣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她压在折花公子的胸膛上,耳边是凛冽的剑风,只一声,又安静下来。
折花公子似自言自语:“打个招呼本没错,可你不该吓到我的女人!”
耽搁了好一阵,只能看看朝阳了。折花公子抱着衣衣策马返回,有意无意将她按在怀里,至始至终没有任她回头。
【哄着她作那苟且之事】
衣衣也没有打算回头看,环在她腰间的手虽然粗糙,却依旧是干净温暖的,可是谁也不知道那上面沾染了多少血腥罪恶。
晚间在江柳镇夜宿时,槿带回消息,江槐城出现疫情,请示燕南天要不要改道。燕南天当下就打算在地图上勾出改道路线,突然有人拉住他的衣袖,衣衣轻轻地摇头,示意去看看吧。
于是他放了手中的笔,对槿道:“原路吧。”
进得江槐城,才发现情况有多糟。
疫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凶猛,沾染的人全身溃烂,人不像人。官兵进驻,一旦发现疫情立即全村焚烧,很多地方都成为一片废墟。
朝廷自然也是派了高明的医师前来的,但是几个人研究了好一阵,也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城里只准进不准出,其实这不废话嘛,这么严重谁还敢进去。
其实自进城的那刻起,燕南天就知道这麻烦是管定了。好在折花公子虽然声名狼籍人人得而诛之,但这燕南天的名声委实不错。进城的时候那守官还劝了老半天。
衣衣找了这城中最开始传出疫情的村庄,一处一处找寻。燕南天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焦黑的废墟,已经很难再找出什么痕迹,而整个城中没有一具尚且完整的遗体以供分析。
一旦死亡靠近,人的本能,大多都总是恐惧。
一处一处的翻找,一耽搁便是一月。
夜间人迹已经渐少,燕南天揽着衣衣往回走,槿默默地跟在后面。街边卖馄饨的老人吆喝了一声,衣衣便看过去。
“老板,三碗馄饨。”燕南天在桌边坐下来,衣衣犹豫了一下,也坐下去。老人应了一声好勒,旁边又一大汉走过来:“老头两个肉包。”
老人看了他一眼,没敢吱声,颤抖着递了两个包子过去,他倒是丢了两个铜板,走了。
老人家端了馄饨过来,低低地叹了一声:“造孽。”
燕南天已经开口了:“不是有给钱吗?”
老人摇了摇头:“大爷小老儿哪是叹这几个钱。喏,那边也不知是哪家的逃妾,神智全失整日里疯疯癫癫。便有这些街头无赖拿了点吃食,哄着她作那苟且之事,唉……”
燕南天眼里寒光一闪,已经起身走了过去,槿犹豫了一下,留了银子,也和衣衣跟过去了。
转过小胡同,一处拐角,果见得几个无赖摁着一衣衫褴褛的女子,行着龌鹾之事,而那女子没了知觉一般,任人压着,只一口一口咬着手上的肉包子。
几个人走过去,燕南天本就生得高大,再加上身后的槿长剑在手,还死板着脸一副‘我是高手’的样子,几个无赖也不敢造次,转头作鸟兽散了。
燕南天倒也没追,转身正欲走,衣衣已经走过去。
那女子虽是头发散乱,衣衫褴褛,身上一股怪味,但脸明显被人擦过,倒确实是上上之姿。
她此刻只顾着往嘴里塞着包子,衣衣只看得一眼,转身捂着嘴低低地叫了一声。燕南天飞快拉过她,伸手一触,那张脸上已经沾湿一片。
“衣衣?”燕南天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了衣衣?”
身后的槿却拧了眉,那女子是柳州府尹的千金柳如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