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余盯着这道疤,在赵玹看不到的背后,神色晦暗不明,最终笑了笑,轻松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必他现在过得也应该很不错。”
赵玹颔首:“但愿如此。”
林朝余有意岔开话题:“谁也没料到魔教竟胆大至此,这次死伤如此惨重,绞窟之行恐怕受到阻碍 ,会推后并且更加艰难了。”
“不会。”赵玹轻笑一声,嘲讽,“损失的不过是这次画舫聚集的牵头人罢了,我早便听闻那些中原武林大家傲气得很,不屑与这些三教九流扯上关系,那些‘高手’就算受邀也不会来画舫。此次爆炸只会引起他们对魔教的仇视,士气高涨,绞窟反而会更加快速和顺利。呵,我都怀疑,这是不是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干的了。”
“也有可能是那魔教教主不够聪明呢?”
赵玹:“可能吧,明日我们便要尽快赶路,否则可就赶不上好戏了。”
当晚林朝余死活不肯走,非要在赵玹房里赖着。
赵玹头疼:“如果你担心我扔下你自己离开的话,完全没必要,既然说了会带你走,就一定会。”
“我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林朝余梗着脖子红着脸,对赵玹把他想成那种人感到非常气愤,“你受伤了我当然要照顾你。”
“不需要,我要你照顾作甚。”
“要的要的,否则我良心难安,怎对得起夫子授予我的君子之道。”林朝余一边说,一边还动手给赵玹铺好了床,温声道,“快躺下休息,我趴在桌子上睡便好。”
就差没往脑门上写“懂事贤惠”了。
赵玹无奈,随口客套一句:“趴桌子上睡不像话,不介意的话可以挤挤。”
林朝余忽然之间来了精神,三下五除二脱了鞋袜爬上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赵兄你真善解人意。”
赵玹:“……”
他以为这就像过年收红包,嘴上说“要不得要不得”,都是客套话,当不得真。
说出去的话总不好收回来,赵玹穿上衣服,背对着林朝余躺下,没过多久,就察觉身后的人凑过来,轻声问:“赵兄,你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