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峦叠起,云雾晕腾,檀木质地的床榻无论怎么折腾都没有恼人的动静,未过多久,谢濯便已眉眼沁红,神智混沌,由着萧祈翻来覆去,他仿佛就是巨浪中的小小孤舟,或沉或碎,或浮或逐,都是萧祈说了算的。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攀牢萧祈的肩颈,细密的热汗润湿了一切,甚至随着腿根处的泥泞汁液一并蜿蜒,将那皮毛褶乱的狐裘湿得一团糟。
细足苍白,踝骨精致,谢濯浑身上下都红透了,连着紧蜷的足尖也透着令人心痒的水红,欲望泛滥成灾,他渐渐忘了他们身在何地,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他在吃力的痉挛中忘记了一切,待高潮过后的白雾散开,他的所见所想只有萧祈。
寡淡的腥臊味没有让谢濯清醒,他哽咽着圈紧了萧祈的颈子,潮红连绵的面上满是泪痕, 他还没想到自己身下这件狐裘又得报废,也没想到萧祈是在故意欺负他。
他赤裸的皮肉上已被萧祈的甲衣硌出红痕,于是他傻乎乎的绷紧小腹,呜咽出低低哑哑的泣音,又混乱不堪的请求萧祈将恼人的战甲除掉。
作为肌肤相贴的筹码,他塌着肩颈骑去了萧祈身上,爱人蜜色的上身近在眼前,他皱着哭红 的鼻尖埋去萧祈胸前,沦陷给将他裹挟的汹涌情潮,如缎的长发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拢住肩颈,也拢住了萧祈身上那些狰狞的旧伤。
晃动的红烛扰了谢濯好眠,他蹭上身下乱糟糟的狐裘,又将萧祈盖在他身上的亵衣往怀里扯了扯。
外头月上中天,已是深夜,情事到最后,根本无法收场,萧祈怕是代替燕楚的老皇帝坐实了荒淫昏君的名头,险些将他囫囵拆吃入腹。
他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尤其难以启齿的后头,谢濯半梦半醒的试了两下,总觉得还有没东西没流干净。
然而他似乎总有一种别样的资本,他披着萧祈的亵衣勉强起身,想去找找不见踪影的萧祈,他踩上厚厚的绒毯赤足前行,纵是一身狼藉又近乎赤裸,也带着一种安然的清雅。
穿过龙床之外的层叠幔帐,就将殿中半空人影绰绰,谢濯昏昏沉沉的循着动静仰头去看,结果目瞪口呆的僵在了原地。
“阿祈——阿祈?你在做什……”
——攀在殿中龙柱上的萧祈正卖力的抠着镶在那上头的夜明珠和各色晶莹宝石,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不如外头那些撬瓦的兵将。
第33章
猴什么样,萧祈就什么样,唯一不同的是萧祈能比猴的动作还快一点。
他面红耳赤的顺着龙柱落回地上,做贼心虚的把双手背去身后,仿佛以此就能掩饰掉把手指头抠红的窘境。
“疼不疼?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