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刚见到一丝自由的希望就被他无情扼杀,无奈之余只能恨铁不成钢的掩住半张脸窝回床里装死,虚弱又委屈的瘪着嘴强行解释了一句。
“.…..我手没劲。”
手没劲,是病,得治,至于怎么治,那就是卫凌说了算了。
不过谢濯到底还是履行了一下军师的职责,这天晚些时候,褚钊摸黑来了一趟,萧祈的密令已经送抵他手,兹事体大,他必须来跟谢濯和狄骢兄弟俩定下最后一战的安排。
卫凌气定神闲的杵在谢濯身边,抽空还能修一修被药物灼伤的指甲,他往这一站,帐里三个外人,也就褚钊一个能心无旁骛的跟谢濯讨论战事。
狄骢早就没了在瘴林外阻拦谢濯的气势,他特意站在离书案最远的地方,也不知到底是在躲谁。
狄骧能比自己亲哥稍好一些,他低头仔细看了看褚钊画得阵线图,在纸上模拟战事的线条只是寥寥笔墨,但放到现实里却都是活生生的人。
他有些不安的搓了搓面颊,偷偷瞄了一眼过于安静的谢濯,他前两天刚被流箭蹭破了半张脸,说起话来还有些含糊不清。
“会不会……会不会太险了,这到最后能保证得手吗?”
“王爷放心。”
褚钊沉声点了点头,伸手将另一卷牛皮纸的地图铺开,他有相同的顾虑,他跟萧祈不一样,身为人臣,他必须好最坏的打算,只有这样,他才能让他的君主肆意妄为。
“即便不得手,城也不会丢,这些后补的兵力都是足够的,哪怕——”
“哪怕什么?问这种废话干什么?当初这破主意不是你们提的吗?”
卫凌眼帘微抬,懒洋洋的靠去桌边替谢濯理了理衣襟,萧祈的衣裳大了不止一圈,谢濯穿着并不暖和,只是图个心安而已。
“现在怂了?晚了,之前都当是放屁啊。”
卫凌嘴里蹦不出一句好话,他看也不看那三个整日混迹兵戈沙场的大男人,只仔仔细细的替谢濯束紧衣领,又拉过谢濯伤痕累累的双手箍进自己怀里捂着。
“……都放心,阿祈没事,你们看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