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莳没让他猜得太久,直接开门见山道:“曲流觞,你是十方门的人。”不是疑问句, 而是肯定句。
曲流觞心中惊起惊涛骇浪,表面却不动声色地打着哈哈:“王爷真是说笑了,我怎么会是十方门的人,我没来王府以前就是个在江湖上卖药的郎中罢了。”
晏莳倒不急得与他辩解,将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咱们在去霞西村的路上时,遇到了一伙人,你自言自语地说那是十方门的人。听闻十方门的人十分神秘,不是内部成员根本不知如何辨明其门内各众的身份。就是我,派人查了许久, 也未曾知道该如何辨别一个十方门的人。那么,请问曲公子, 当初是怎么一眼看出那些人就是十方门的人呢?”
曲流觞恨不得穿回去给当时的自己狠狠扇一个耳光,让你多嘴!让你多嘴!但现在为时已晚,曲流觞看看江清月,江清月也在看着他,那目光还是那么的冷冷清清, 让他心中更加难受。
曲流觞决定死不承认:“王爷,单凭这一点也说明不了什么。我行走江湖多年,知道点儿各门各派的秘密不算什么稀奇事。如果王爷想听,我能给王爷说上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的。”
晏莳淡然一笑:“既然曲公子不想承认,那就算了,本王也不逼你。今日天色已晚,曲公子明日再走吧。”
“不是,王爷。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呢,怎么就要赶我走啊?”曲流觞有些急了,他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说辞还没开始说呢,怎么上来直接赶人呢。
他将目光放在江清月的身上:“清月公子,你得为我说几句话啊。咱们同在王爷府里这么长时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江清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会清楚?”
曲流觞张了张嘴,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晏莳道:“清月从不为不坦诚的人求情。”
曲流觞还想再辩解,但晏莳这话正正好好地扎在了他的心上。半晌后,曲流觞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清月,慢慢地走了出去。
晏莳叫进来两个王府的暗卫:“暗中跟着他。”
曲流觞当天晚上就走了,那晚皇城里下了一场大雪。
可曲流觞走后没多久,其中一个暗卫回来报,曲流觞跟丢了。
这倒是在晏莳的意料之中,别看曲流觞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心思缜密,只怕他一出了王府,就知道自己被跟踪了。晏莳挥挥手,让那两个暗卫不要再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