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秀荣军启程离京,洛阳照例只留了个元天穆打理军务,照看留在城里的兵马。
杨侃开始带人频繁出入宫内,与严朔等人商讨诱杀尔朱荣之事。
元徽毕竟是一介文人,大道理说得好听,事到临头却突然萎靡不振。
“在大殿上动手恐怕太过于冒险。”他试探着对元子攸道,“听闻陛下与大将军有些交情,不妨私下邀之,趁其不备……”
“什么交情?你想说什么?”元子攸斜眼看他。
“臣惶恐!臣的意思是……”
“人若死得不明不白,理不能服众,诸将必反。”严朔打断他的话,“尔朱荣必须死在这殿上。”
“严先生说的在理。人怎么死的,死于何罪,我们须得给外面一个交代。”杨侃点头称是。
“罪状皇上早已拟好。”严朔看了一眼元子攸,“人一死就发布诏书,广而告之。”
依照严朔的计划,刺杀当日人手分成两队。奚禾带领部分侍卫队守在东门外,一来防止途中突生变故,二来奚禾与尔朱荣等人熟识,由他守门可令其放松警惕。而杨侃则带领心腹十余人藏身于明光殿两侧阴影处,暗号一到立即动手。
“这么点人能对付得了尔朱荣吗?要不要让奚护卫进来?”元徽忍不住插话。
元子攸摇头:“奚禾是尔朱荣的部下,弑主为大逆不道,朕不想为难他。”
“可皇上身边总得有人护着。”
“皇上不在殿上。”
众人闻言齐齐侧头望向严朔。
“不能让皇上犯险。到时候皇上在安全处静候便可。”
“这……可尔朱荣进得殿来发现椅上无人,定会立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