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又不是去找皇后撒气的。”元子攸笑道,“我们的感情比你想象得要好一些。你不说,我也是要去看她的。”
从将军府出来元子攸果真去了趟广兰宫,同皇后喝了小半个时辰的茶,说了些尔朱兆的事和军中近况。说来奇怪,元子攸在这深宫之中时常感到心浮气躁,唯有到了皇后身边才能得半分清净。尔朱英娥这人喜怒不形于色,悲欢鲜溢于表,外柔内刚,宠辱不惊。元子攸终于能理解她为何会与尔朱兆情投意合,因为两人的性子实在是太像了。若是嫁与寻常官家富户,她定有余力安稳祥乐地过这一生,只可惜身不由己被送入宫中。尽管尔朱荣屡次义正言辞地要求自己善待皇后,但元子攸觉得他对这个妹妹实在是爱得有限。想来也是,他对任何人的爱都是极其有限的。
回到寝宫,严朔正与元徽商讨补充洛阳官吏一事。元子攸问元徽可有好的举荐之法,元徽告之有人建议皇帝下诏广征德才兼备之人,能够向朝廷推荐三人以上的官升一级,推荐的若非真正的人才,则要贬低一级。此外,凡是个人养有马匹兵器或武艺精湛之人,也授予实际官职。
“谁出的主意?”元子攸问。
“度支尚书杨侃。”
“朕怎么没听说过这人。”
“皇上对财税之事少有过问,自然不知道这人。”严朔道,“元颢进城后他纠集官员带领城中百姓避难,还派人在黄河沿岸布置木筏接应贺拔胜的人过河,是个人才。”
“他还说了什么?”元子攸问元徽。
“他还说应依照从前的法度对有功之人进行提拔,不能授予跟官阶不符的俸禄,尤其是北方来的武将。”
“这是要公然跟尔朱荣叫板啊。”元子攸略一思忖,“既是个人才,朕授他侍中,今后直接上这儿说话。”
元徽犹豫道:“皇上,会不会是尔朱大人遣他来探口风的?”
“尔朱荣没工夫做这种事。”元子攸瞥了他一眼:“就算是又如何?他若有不满可以亲自来找朕兴师问罪。朕早就看那些人不顺眼了,他心里清楚得很。”
元徽走后严朔问元子攸在将军府跟尔朱荣说了些什么。元子攸愤然道:“他催我跟皇后同房,还怀疑我不能人事,要叫太医来给我看看!”
严朔闻言一愣。
“他竟敢侮辱我!你知道我没毛病!”
“我不知道。”严朔小声嘀咕,“主子你的确很久没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