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陈庆之没有问萧衍求援吗?”
“南梁此番北上是为了助元灏夺位,陈庆之只是萧衍派来帮他开路的,要不要求援元灏说了算。”严朔道,“和元灏一起来的那几个元姓王爷说到底都不是南梁的人,陈庆之又名声在外,他们不可能不防着他。”
“你是说他们几个故意不让南梁增援,以防陈庆之势力过大?”元子攸恍然。
“元灏自不必说,剩下的人若有心求援也不会拖到现在。”
元子攸了然,尽管心里仍有不安,但还是依言上了马车。
一行人往洛阳城进发,行至半路元子攸把严朔叫到跟前道:“我有些困了,想睡一会儿,等进了城再叫我吧!”严朔想起这三天来元子攸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确实需要补眠,于是吩咐左右让皇上一个人静心休息,莫去打扰。
又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城里派人来找到严朔,说是贺拔胜请他先行进宫指认元灏的尸首。
元灏死得难看,严朔临走前将他的尸体和残肢移至隐蔽处,贺拔胜的人一时半会怕是寻不到。严朔见元子攸那边没什么动静,便点头随着来人去了。
宫内一片狼藉,南梁士兵的尸体还横撒在原地未曾清理。严朔见到了在宫门口等候的贺拔胜,将他带到西殿后院的一处水井前,一具血肉模糊的躯干斜挂在井沿上。
贺拔胜见此情景皱起了眉头,同来的士兵也都面面相觑。纵使他久经沙场斩将无数,也很少见到敌方死相如此不堪。
“听说人是皇上亲手杀的?”吩咐手下将元灏的尸首收拾干净,贺拔胜对严朔道,“下手挺狠啊。”
“元灏害死了彭城王元勰,杀父之仇,自然恨得深。”
贺拔胜本不知晓元家的这些恩怨,此时闻言也是一番唏嘘。
带人将宫内的敌兵尸首尽数清理干净之后,两人到宫门外等候护送元子攸的队伍入城。贺拔胜颇感兴趣地打量了严朔一番,问道:“你是皇上从长乐王府带来的家仆?”
“是。”
“想不到区区家仆能有如此身手。”
严朔抬眼看着他,不知他此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