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荣一张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由于错过了发怒的第一时间,现在再对元子攸摆脸色已经来不及了。强压下怨气,他腾出右手搭上对方的肩膀,当真开始一丝不苟地摸了起来。
元子攸则是长条条的舒展了四肢,在尔朱荣的摩挲下很惬意地眯起了眼睛,过了片刻却又耐不住寂寞,拱起上半身就要往尔朱荣胸前贴。
尔朱荣见他姿势扭曲,像条大鱼似的扑腾个没完,很有些于心不忍。犹豫了一会儿,他缓缓弯下腰去主动将上半身送到对方怀里,同时手上动作不停,扳起元子攸的双腿环上自己的腰身。
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刺痛,是元子攸的双手来回抓挠,指甲划开皮肉,带出一道道血痕。尔朱荣并不排斥这刺痛,相反还在疼痛的刺激之下愈战愈勇——他本人并不是一个欲望强烈的人,循规蹈矩的欢爱煽动不了他。若想叫他真正动情,还真非得需要一些刺激不可。
元子攸感受到对方情绪的变化,越发用力地搂紧了怀里的身体,像是要把人生生揉进胸腔里去似的。
尔朱荣的额头和鬓角早已粘湿一片,耳根和后颈也有细细的汗液汇成几股缓缓流下。元子攸眼看着一颗汗珠沿着颈侧滑落到肩膀,突然张嘴伸出舌尖,将它轻轻卷了起来。汗水入口便化开了,空留下一抹酸涩的苦味。
元子攸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开始舔舐起尔朱荣的肩膀。渐渐地,舔舐变成了吮吸,吮吸变成了啃咬。牙齿一旦陷入皮肤就再也不肯松开,随着身体的耸动一下一下撕扯着皮肉,没过多久嘴里就弥漫起一股子血腥味。
抽送仍在继续,元子攸在风浪中被冲撞成了一条无所依靠的小舟,不得不承受着狂风暴雨随波逐流。口中的血肉是黑暗中惟一可以凭靠和支撑的东西,以至于他死命叼紧了尔朱荣的肩膀就是不肯松口。
牙关由于用力过度有些酸痛和麻木,唾液控制不住地溢出了嘴角,元子攸慌忙吮吸了一口,浑沦咽下一嘴巴的血水。
与此同时身上的尔朱荣发出一声惊喘,控制不住地痉挛起来。尖锐的疼痛像是带着电流,一直从肩头窜到尾椎,与**的快感交织了,甜腻得叫人心悸。而他就在这双重快感的刺激之下瞬间到达了顶峰。
屋子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一阵阵压抑而急促的喘息声。半晌,尔朱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手忙脚乱地挣脱开元子攸的钳制,起身去检查他身上有无留下痕迹。
一番摸索之后尔朱荣放下心来。软软地垂下两条手臂,他就着跪坐的姿势开始了短暂的失神,任那苏麻的快感侵蚀一般渗透了他的四肢百骸。
等高潮的余韵完全退去之后,先前尚未消退干净的醉意却又重新骚动起来,夹杂着欲望发泄后的疲惫感席卷了他的头脑和身躯。腰背疲软地摇晃了两下,他脱力一般地委顿了身子,一头栽进元子攸的怀里。
男人修长结实的身躯很有些分量,这么冷不丁地砸下来差点没把元子攸压得灵魂出窍。等缓过一口气,他抽出胳膊轻轻地去推身上之人的肩膀:“尔朱大人?”
尔朱荣的一簇头发正巧落在他的半边脸上,尖细的发丝戳着他的嘴角和下巴,****。伸出右手抚开那一簇恼人的头发,元子攸又接着道:“尔朱荣,你快活够了?”
没有回应。尔朱荣心满意足地枕着身下温热的肉体,早已沉沉睡去了。
元子攸沉默了一会儿,改用手指去拨弄尔朱荣背后的长发,将一缕发丝小心翼翼地缠绕在指尖上,然后又一圈一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