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姐护着叶凡,亦是笑盈盈地帮着腔。
叶大姐一人拧了一把,继而下意识往马车那边看了一眼。
李衙头刚好看过来,满脸笑意。
叶大姐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期然红了脸。
李衙头看见了,笑意更深。
说话的工夫,关家人也到了。
叶三姐带了几坛子腌鹅蛋,说是给樊大郎路上吃。
樊大郎深深地作了个揖,“多谢姨母惦念,只是路途不过半月,吃不下这么多。”
“不是还有你那些同窗么,总不能你自己吃让人家看着。”叶三姐笑着,叫关大郎把这些坛子搬到马车上。
除了鹅蛋,还有新糟的鹅掌、鹅信,以及卤得香喷喷的鹅翅,都用黄泥封得严严实实。
叶三姐点出几坛,叮嘱道:“这几样开了坛不能久放,得尽快吃,别舍不得。”
“铭儿深谢姨母。”樊大郎又是一揖。
叶凡指了指装方便面和肉干的篮子,故意逗他,“你怎么不‘深谢’我?”
樊大郎梗着脖子,“那是我阿娘做的,为何要谢你?”
“面果粉是我种的,方子也是我给的,不该谢?”
樊大郎看看篮内之物,又看看叶凡,只得不情不愿地揖了揖手。
众人皆笑。
叶凡笑得最大声。
樊大郎觉得没面子,气哼哼地去了同窗那边。
十二个童生都来齐了,连同学馆的两位夫子一起坐李家的马车去太原。幸而李曜匀出来三辆车,不然还真坐不下。
说起来,一个中等县一次府试便出了十二名童生,李曜这个侯爷脸上也有光。
廖椁也来了,此时正在和学馆的夫子们说话。
关四郎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眼中的崇拜不加掩饰。
叶凡晃晃悠悠地走过去,碰了碰他的手臂,“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在看廖先生。”关四郎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话中的调侃意味,笑呵呵地说,“廖先生可真厉害,就连学馆的夫子都要向他请教学问。”
叶凡瞧着他那专注的眼神,挑了挑眉——这小子,有点危险呀!
过了好一会儿,关四郎才把注意力从廖椁身上移开,转而和叶凡说话,“小郎,我想好了,过几日鹅棚修缮完就去学堂念书。”
听到这话,叶凡不由地竖起大拇指,“我就知道,四郎哥是个有远见的。”
关四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多亏了小郎提醒。”
叶凡笑笑,正想着谦虚一下,紧接着关四郎又说:“还有廖先生。前些日子我自学《千字文》,遇到不懂的就去请教廖先生,先生很好,我想着要是能跟着班一起读学得会快些。”
叶凡抓住他的话头,问:“先生人好,还是教得好?”
关四郎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都好。”
叶凡抱着手臂,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四郎哥,廖先生跟你一样是男子,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