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寂离心里一抽,瞪了辕冽一眼,“你又来了,我招你惹你了!”
“你就是招惹我了,你别说你自己不知道!”辕冽摇了摇头,道,“你这么玩儿,万一贺羽和箫洛真的从此反目成仇了,你心里安啊?”
殷寂离听着有些委屈,辕冽知道什么就开始教训自己,他知道自己算出命来贺羽和箫洛是八字相克的两个人,一旦分开则两人都飞黄腾达,一旦合拢则两人都苦难不断……所以他才有了要分开他们的意思。辕冽什么都不懂,自己宁可犯了命数也要留下来为他夺江山,他却是说起轻巧的风凉话来叫人心寒。
辕冽见殷寂离脸上阴晴不定的,知道他不悦,自己也似乎是说得过头了些,就道,“我就随便说说……”但是殷寂离已经转身走了,去船头喝闷酒去了。
辕冽倒是也没想到殷寂离真生气了,想想也是,殷寂离还年轻,锋芒盛一点也是正常的事。只是,他内心却更加觉得殷寂离娇贵,必然是从小说风是风说雨是雨过来的,因听不得人说他半分不是。
三人误会之中又添误会,好不容易,总算回到了府里。
然而进了府衙,就遇见雀尾溜溜达达从外头回来,手里拿着一只烤鸭,正悠闲地哼着曲子,问众人“回来啦?”
“嗯。”殷寂离点了点头,板着脸往里走。
辕冽跟在后面,雀尾微微皱眉,问辕冽,“怎么生那么大气?”
辕冽有些尴尬,随口答了一句,“哦,我大概哪句话惹到他了。”
“你怎么总惹他?”雀尾似乎有些不满,“小殷子可是你的贵人,好好对人家啊。”
辕冽敷衍地笑了笑,心说,唉,就是你们这些人,惯得他骄横无礼,嚣张跋扈的。
箫洛走进来问,“贺羽在么?”
老头到桌边吃鸡,摇头,“不晓得啊。”
殷寂离则是往院子里走,走到院门口,就见院门关着,还从外头上了锁。
殷寂离皱眉,院子里又没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些药材么,锁什么呀。
回头,见箫洛跟来了,殷寂离对他摇摇头,“人大概没在。”
箫洛看了看他,问,“他上哪儿去了?”
殷寂离坏笑一声,“不是说了么,陪相好的去了吧。”
箫洛脸上沉重,“你……”
殷寂离一挑眉,跟他对视也是不甘示弱。
箫洛毕竟理会,无奈,只好转身往外走,“我再去外头找找吧。”
辕冽想上来和殷寂离说几句,但是殷寂离已经扭头进屋去了,关上门。
无缘无故又吃了个闭门羹,辕冽有些恼怒,也转身出门和箫洛一起找贺羽去了,心说,我怎么就欠你了,非得看你脸色?!
殷寂离进屋后觉得乏,还有些头晕,就倒头睡觉,大概是喝酒吹河风有些上头了吧……
睡得迷迷糊糊,殷寂离就感觉一股恶寒由脚底升起,直窜到了脑门,眼前出现了一篇黑暗,黑暗之中,似乎是有人朝他走来,殷寂离看到那人外形似乎是贺羽……低着头,披散着头发,像是被淹死后跑上来的浮尸似的,有些吓人。
殷寂离脑子还清醒,知道自己大概在做梦,然而像要醒过来却醒不了,身上像是被千钧巨石压住了动弹不得,他知道自己是梦魇了,又感觉手脚麻,就想挣扎着让自己赶紧清醒过来,但身子就是不听话。
正在难受之时,寂离就感觉有人推他,“寂离!寂离!”
寂离猛地惊醒了过来,抬眼,就看到辕珞和齐灵正在身旁呢。
“嗯……”
寂离摸着额头缓缓坐了起来,一身冷汗,抬眼,就见外头天都黑了。
“你做恶梦了啊?”齐灵担心地问,边用袖子给他擦汗“这么睡凉不凉?”
“没事。”殷寂离清醒了过来,下床,问,“贺羽回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