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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绍陵几下将卫戟的外袍脱了,轻笑:“我要装病,自然要躺在床上的,听话,陪陪我……”

卫戟推拒不得,只得由着褚绍陵揉搓欺负了……

褚绍陵好像将那封信的事忘了一般,只是装了一日的病就将此事揭过不提了,隔日依旧该上朝上朝,该议政议政,该请安请安,任凭太后怎么问褚绍陵也只是闭口不言,丝毫不说昨日要了那平心顺气丸是作何用,只说无事。

太后哪里是好糊弄的,平日里褚绍陵稍微有些头疼脑热太后都要将御医叫来亲自过问的,褚绍陵被太后问了几遍,只得答了:“孙儿……被阳儿气着了,罢了罢了,没得说出来让皇祖母生气。”

一说这个太后更要问问清楚了,褚绍陵被逼的无法只得将褚绍阳的那封信交给太后了,低声叹息:“这是阳儿身边的人交给卫戟的,幸得让我拦下了,卫戟并不曾看见。”

褚绍陵不欲让太后觉得卫戟招惹是非,先将卫戟摘了出去,感慨道:“阳儿真是伤透了我的心,他对我这样就罢了,我挡着他的路,我明白,只是他竟在皇祖母这里设人手,竟是辜负了皇祖母这些年疼他的心……”

褚绍陵说的感伤,太后却气了个倒仰,怒道:“我竟是瞎了眼,白疼了这业障了!等我叫他来把这信扔到他脸上问他!来人!”

“皇祖母不可!”褚绍陵连忙拦着,跪下苦劝道,“皇祖母有什么怒气只跟着孙儿发就好,这事闹起来让父皇知道了,阳儿焉有命在?!”

太后大悲戚,撑不住哭了,将褚绍陵扶起来,泣道:“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为了这事气伤了身子,要不是哀家逼你你还不说……你是挖哀家的心呢,唉我的心肝肉……”

太后越发觉得褚绍陵懂事识大体,揽着褚绍陵哭了半晌道:“难不成这事就算了?”

褚绍陵叹气:“孙儿会找机会敲打他,若是他长了记性从此改过就罢了,皇祖母说的对,一母同胞的兄弟,有什么说不开的呢,我是大哥,自然要多包容的。”

太后越发心疼,揽着褚绍陵絮叨了半日。

碧涛苑里一派平静,褚绍阳心里也疑惑,自己的一封信如何就石沉大海了?是碧涛苑里的人没看见?还是褚绍陵将那信截下了?

褚绍阳不知道,偏生从那日起褚绍陵就将卫戟拘在自己宫中不让出来了,褚绍阳有心当面挑衅一番都抓不住机会。

在皇帝身边的章公公召褚绍阳让他去面圣的时候,褚绍阳还在百爪挠心着急卫戟的事,丝毫没有看出来传唤的公公脸上的郁色,也不知道承乾宫里的皇帝现在生吃了他的心都有。

承乾宫里间阁子里只有皇帝一人,将褚绍阳带进来后连皇帝身边的章公公都下去了,褚绍阳心里觉出不对来,跪下请安,却久久没有听到皇帝让他免礼。

皇帝静静的看着跪在眼前的褚绍阳,半晌道:“朕倒是不知道,如今你本事已经这么大了。”

褚绍阳一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褚绍阳犹豫了下斟酌着回答道:“儿臣不懂得父皇的意思,儿臣哪里有什么本事呢?”

“没有本事?”皇帝冷笑,将书案上放着的几封信件朝褚绍阳扔过去,怒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昨日议政厅里刚商议好的今年年下放粮的要事,还没经廷议,你怎么就知道了?怎么还送到了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