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迟钝的思维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说的是什么。

“醋……缸子。”

席归渊看着面色泛红的沈宴,他肌肤白皙,如今更是雪白,一点淡淡的红潮就能在他肌肤上蔓延开。

十九岁的沈宴对他不屑一顾,而现在的沈宴却任由他做任何事,那张冷清的脸依旧,却姿态纵容。

沈宴有多纵容,他就有多嫉妒那个被他爱着的席归渊。

席归渊强硬的咬住他的侧颈,语气却软了许多:“他有我对你好吗。”

简直是在委屈。

沈宴咬了咬牙:“席归渊。”

抬手用手背挡住了眼底泛滥的湿润水意,侧头将神情埋进了枕头里。

“轻点。”

……

尽管沈宴并不理睬席归渊失忆这段时间偶尔反常的行为,但有时也难免要顺一顺毛。

席归渊的记忆来源于少年时,尽管接受陛下这个身份对他而言并不困哪,但他拥有的记忆里,指挥长还是他的长官。

这种微妙的错位感让席归渊总是会用指挥长这个称号来戏谑他,和过往一样,尤其是在某种时刻。

“指挥长,我听命于您。”

“指挥长想要我做什么?”

“指挥长喜欢吗。”

一直到沈宴眼眸有些暗含不悦的瞪向他,席归渊才会收敛。

他就像一匹孤狼,明明是雪山上的银狼,有一双冰冷的眼眸,但一到沈宴面前就不动声色摇起了尾巴。

沈宴在紫藤花架下翻着树叶,余光看向陪在一旁的席归渊,尽管只是一个眼神,也很快被席归渊捕捉到了。

“怎么?”席归渊靠近过来,目光直勾勾已经近在咫尺,微垂的眼眸看向沈宴微抿的薄唇:“你在看我,有什么事吗。”

沈宴稍微退开一点身子:“在看花。”席归渊却并没有拉开距离的意识,在盘子里取了颗葡萄,剥开送到他唇边。

“你嘴唇有些干。”

“……”

沈宴微垂眼,咬住那颗葡萄,嘴唇被果汁滋润得湿漉漉的,口腔里满是葡萄的芬芳和甜意。

席归渊这样缠着他,让他心底有不少触动。

十八岁的席归渊,十九岁的席归渊,二十岁的席归渊。

在用这样可望不可即的心爱着他,守望着他。

席归渊从没对谁这么殷勤过,即使是后来对他,两人冰冷的相处模式已经成为习惯,他不会再对任何人示软卖乖,席归渊也是。

然后成为了足够强大毫无弱点的人。

忘记了该如何和爱的人相处,只有在深夜舔舐着彼此的情绪,紧紧抓住对方不愿意放手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这份情感汹涌而强烈。

“席归渊。”沈宴轻声唤他名字。

“嗯?”席归渊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