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对他无可挑剔的回答感到不满,刁难道。

“我记忆错乱的时候你趁虚而入?”

对答如流的席归渊沉默了片刻,在黑暗中微微垂首。

“我只是在照顾你。”

那样暧昧的照顾?

沈宴想到飞船甲板上他抱着他看星河的画面,心口就烫得厉害。

席归渊的话他并不相信,沈宴能敏锐的感觉到这件事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在那时候发生了,但被席归渊隐瞒了下来,连档案记录都没有记入当时的真实情况。

但席归渊即使已经说到了具体的事件,也绝口不提当时发生了什么,他想要从席归渊这里得到答案应该是不可能的了。

沈宴有着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十天里,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发生了。

失去的那段记忆就像一团雾,那团迷雾里有一切事情的答案。

沈宴压下心口的热切,想到席归渊有事情瞒着他心里便升起一缕不悦,他翻身背对席归渊,离他远远的躺着,闭上双眸:“休息吧。”

第二次入睡沈宴躺了好一会都没睡着,身后就是席归渊的气息,沈宴也不知道席归渊睡着没有,在黑暗中思绪纷乱着,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快速陷入睡眠之中。

混混沌沌睡着后反倒是一夜好眠,一觉睡到了天亮,身体始终暖洋洋的,从头到脚尖都透着舒畅。

沈宴用一瞬恢复了意识,然后下一瞬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滚到了床中央,趴在了席归渊的怀里,席归渊单手搂着他,微微低头,下巴正抵在他发顶上,一下一下呼吸均匀的洒落在发梢。

侧脸枕着的是肩窝,手搭在紧实的胸膛上,对方的体温像锅炉,热气蒸腾向上,全沾染在了他身上。

沈宴顿时心跳得有些快,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又滚到席归渊怀里的。

睁开眼慢慢的向上看,目光落在那块贴着创口贴,近在咫尺的肌肤,再缓缓向下落进他衣襟口,确认自己睡着后没有再做任何事才松了一口气。

将搭在浴袍衣襟上的手轻轻抬了起来,沈宴在枕头上找了个支点方便自己起身,却尴尬的发现自己的腿也搭在席归渊腿上了,微微一动大腿内侧碰到的东西让他头皮发麻。

薄薄的浴衣阻隔不掉那个地方透出来的热度,沈宴顿时想到生理课上学过的晨起反应,还是忍不住微微睁大了双眼,他怎么发育成……这样了。

就算是S级Alpha也太过了……

沈宴忽然想起生理课上林革说过的,Omega在婚后不是只有甜蜜和被宠爱,初进入婚姻时最多的是无法承受的崩溃和成结的痛苦,合格的Alpha必须掌握足够多的技巧,帮助Omega度过这个阶段。

沈宴忍着慌乱将腿轻轻挪开,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此刻的动作也十分的轻,不知不觉的从席归渊怀里挪了起来,起身下床向外走去。

沈宴脚步平稳,内心却很清楚自己得马上从这个场面中逃离。

沈宴离开房间,轻轻合上了房门,房门合上的一瞬,床上漆黑的眸子微睁,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

落地窗外草木茂盛,清晨自动洒水器已经在缓缓运转,还未绽放的花苞上沾着点点水珠,沈宴已经坐在沙发前开始处理雪花一样飞来的邮件了。

昨晚席归渊突然遇袭,他是正好在席归渊身边的人,多方的问候和试探都进入了他的关系网里。

席元帅的反应却意外的平静,甚至没有派出人来保护席归渊,这让沈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席元帅这样的人不会让自己的继承人处于危险之中的,如果他不打算派人保护席归渊,那么就代表他打算将整个帝都中的危险因素都排除掉。

但这件事背后究竟是谁害未可知,究竟单纯是席家仇敌对席家的报复,还是有其他势力搀和在其中,目前都是未知数。

所以席元帅没有动。

尽管席家掌握了帝国一半的权利,但席家这么多年能屹立至今,帝国能一代比一代繁荣,靠的就是君臣一心,过往的几百年,皇室和席家之间的猜忌怀疑也没有少过,但表面上依然是挑不出任何错处的。

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默契,彼此谁都不会去触碰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