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偏院。
这里僻静少人,平日也极少接待信徒游客,只有身份高贵的贵族夫人或皇室中人来到时会暂时的打开。
西里亚坐在长桌后方,桌面上放着一捧雪白的圣母泪,闪耀的金边夺目,他将花朵一支一支插.入净水瓶中,分毫不差的角度交错,将花朵做成了饱满的半圆伞面。
坐在他对面的人幽幽看着他:“西里亚,沈宴就这么好吗。”
西里亚手中动作不停,抬眼看向他:“洛兮,不要明知故问。”
顾洛兮顿时泄了气:“切,我才不喜欢他,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没脑子吗,不过是长得好看了一点而已,而且还成了Omega。”
他狠狠强调Omega,表情却不太好看。
“花朝节要到了,沈宴是被禁足了吗?”他又问。
西里亚忍不住笑:“原来你是想要知道这个才来的,以他现在的身份,没有人敢禁足他。”
顾洛兮松了一口气,又有些酸溜溜的:“他的身份也就那样吧,席归渊帮他说话了吧?我哥肯定也帮他了,你肯定也站在他那边的,谁敢动他啊。”
“花朝节你们要怎么过?你们打算怎么争宠?沈宴现在有看上你们中的哪一个吗?”
“争宠?”西里亚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垂下眼去看手中的花茎,精准的剪掉了不需要的部分,有些似笑非笑:“那我得好好努力了。”
顾洛兮看他承认了这个词,心里有些恼怒,心想他怎么这么没骨气,还真围着沈宴争宠啊?
“别剪了,堂堂大祭司,这些小事情让别人去做不行吗。”
“插花和精准的剪枝让人心情平静。”
顾洛兮突然凑上前来,一瞬不瞬看着他:“你心乱了?”
西里亚放下了剪刀,无奈的叫他名字:“顾洛兮。”
顾洛兮抬手做投降状,拉开距离坐回了原位。
西里亚再次拿起剪刀,心却无法平静,他的心的确有些乱,很多思绪像细碎的涟漪。
脑海中的画面停留在那座玻璃房前,沈宴微垂着头,平静而认真的聆听着对方的话,即使隔了很远西里亚也能感受到他的专注。
他在很认真的听一个仰慕者的倾诉。
这是不属于沈宴的温柔,至少他以为沈宴不会有这样的一面。
沈宴是理智,对谁都有着几分清冷疏离,可是忽然露出来一点不声不响的温柔,倒是让人很惊讶。
*
坐上席归渊的车,沈宴听见后座传来喵呜一声,高亢的带着兴奋,沈宴一回头,就看见一团毛茸茸的白团子弹了过来,他忙伸手接住。
“黑珍珠。”他有些意外的摸着黑珍珠的毛叫着它名字,没想到席归渊居然将黑珍珠随时带在了身边。
他今天忙昏了头,差点都要忘记了黑珍珠的存在,抱着怀里的小猫目光看向身侧的席归渊:“那个……”
他有些羞于启齿,自从那件事之间,他就像失去了和席归渊正常沟通的能力一样。
他们并肩作战,但很难在对方口中听到一句温和的言语。
“谢谢。”
席归渊听见他这样说,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我该做的。”
接下来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他们的默契在此刻又仿佛什么都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