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峙停了下来,他和方逢至拉开了些距离,“不讨厌吗?”
方逢至眨了眨眼,Enigma的体液确实会让他感到不适,但现在,这点不适不算什么。
他离婚了,束缚着他的东西断开了,他和闵峙之间的关系不再是不耻的,他们可以自由地做任何事。面前的Enigma嘴角带着笑,但眼睛里却是压着什么东西。
于是方逢至凑上前去,身体微微起来了些贴在闵峙身上,他们抱在了一块儿。嘴里是彼此信息素的味道,方逢至仍觉得排斥,浑身汗毛直立地抗拒着enigma的信息素,但他并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闵峙也一样,即使此刻方逢至想反悔他也不会放开手。
唇齿间吻得愈发激烈,车内回荡着黏腻又暧昧的声音,牙齿有时顶撞在一起,舌头也会因为搅动太过急促而划到,但他们却不停止,像是某种彼此心知肚明的放纵和庆祝。
他们此刻可以正大光明地接吻,不再是隐秘的地下情,不用再避讳任何人。
他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付柏启回到家就病倒了。
一开始还不是很严重,只是发烧,但后来高烧一直不退,差点躺在床上醒不过来,幸好被付母发现及时送到医院才没出什么大问题。
付家人知道他这次生病多多少少跟方逢至有关,所以去探望他的时候避开那人的话题。只是他们都没想到方逢至真的会和付柏启离婚,什么东西都不要,就只要离婚。付柏启的父母知道其中的缘由不愿意多说,算半个知情人的付彦,一听到父母提起表哥的前妻,就会愤怒得说些不入耳的胡话,脸色也急得发红。父母口头上教育了他几句,也没有再在孩子面前提起那个人。
病情好转了些,家里人担心他,付柏启就回父母那边住一段时间。
难得回去一趟,公司的职位他之前已经辞去了,整天都待在家里有些无所事事,他很少有这么闲的时候。
卧室还是之前小时候那种有些幼稚的装扮,东西也没变。他无聊地坐到椅子上,视线无意间瞟过书架上一个有些熟悉的笔记本。
身体顿了下,他把那本书抽出来。
和方逢至行李箱里的那本是一样的。
闵峙今天回家有些早,进门的时候他习惯性地看向客厅,那里没有人。
他换了鞋进来,整个别墅都是黑的,没有一点光亮。他皱了皱眉,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情绪来。
他走上楼径直打开客房门,见到亮着光的浴室,还有微弱的水声。
这才松懈了神,又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没有敲门就进入别人的房间,内心谴责着,刚要转身,就听到方逢至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没什么窥视别人隐私的欲望的,但他还是扭头看了过去。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闵峙收回了视线。
方逢至洗完澡出来听见楼下有动静,头上扑着块毛巾就出去了。
他见闵峙正坐在自己经常坐的地方,他脚下的速度加快了,“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早?”他的眼睛弯弯的。
闵峙看向他,“早点回来陪你。”说着,他把遥控放到一边去,把方逢至拉到怀里,“头发都不吹,小心着凉。”
方逢至一点都不在乎,作弄一样甩了甩头发,把水渍溅到闵峙衣服上去,然后笑眯眯地去把男人脸上的水擦了擦,“是不是很凉?”
闵峙看了他一眼,捧着他的脸去亲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俩算是在同居。
但是有一点不算,他们之间没有性生活,最起码这小半个月都这样。前段时间可以理解,毕竟方逢至身上还有付柏启留下的标记,他们之间不能有太亲密的关系。但前几天方逢至身上残余的标记就彻底消散了,闵峙却仍是只愿意和他接吻。再多的亲密举动就都没有了。
倒不是说方逢至有多么渴望,只是两人之前对对方都有其他的欲望,突然这么平静下来让他有些不太习惯,他有时和闵峙亲着,就会忍不住去摸闵峙的身体,想要更近一步,但一般闵峙都会抓着他的手阻止他。
就比如现在。
闵峙把方逢至伸进自己衣服里的手抓出来,咬了一口他的脸颊,“不许乱摸。”说完就把方逢至一个人留在原地,不过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吹风机。
方逢至有些尴尬地盘坐在地毯上,双手半遮这胯间,那里有些起头了。他能感觉到闵峙跟自己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更往下一步,明明他们之前更亲密的都做了。
闵峙开了暖风,大手抚在他的后脑上给他吹头发,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方逢至被吹得有些昏昏欲睡,把脸靠在闵峙大腿上撑着头。眼皮止不住地垂下,最后实在是撑不了了,迷糊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