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贯如此,不会说好听的情话,从来是有事说事。
魏连霄哑然,片刻后又问:“你买了什么?”
他揽着余逸往里走,走了两步便被余逸挣开了。青年的画家走到沙发前,拿起沙发上的纸盒递给他:“这个。”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被水晶灯点亮,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分明还是那样冷淡的模样,魏连霄却在他冰雪砌成的面容上窥出几分献宝似的可爱。
他低头去看,是余逸的风格,作为礼物送出的东西就是最简单的原包装,纸盒上大喇喇印着「多功能肩颈按摩仪」这几个字。不由失笑:“怎么想到送我这个?”
余逸说:“你最近工作很忙,常常要伏案工作,正需要这个。”
他没说是老师给他推荐的,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毫无顾虑地在魏连霄面前看绘画视频。
魏连霄很不喜欢他画画。
但他喜欢画画。
他还喜欢他。
如果一定要他做个取舍,那是要将他的灵魂撕裂,他能做的只是尽量不在魏连霄的面前提及:不提及他的事业,不提及他的恩师,不提及他的师兄,不提及他引以为傲的画作和他筹备多时的画展。
其实他不喜欢他生气的样子。
也不喜欢他烧毁自己的画。
他画了最美好的那个他,却被现在的他烧掉了。
他不喜欢这样。
但他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