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诺,这是哪里来的愣头青!”这位领头的公子颇为嘲讽地指着顾延川,对着身后四人挤眉弄眼,接着道:“告诉他,我是谁?”
身后一男子往前走了一步,抬高了下巴,仿佛说得是他自己一般,“这位可是苏家的二公子,你小子可不要有眼不识泰山了!”边说,那苏二还很是高傲地抱着手臂,在一旁点点头。
“原来是苏二公子。顾某初到宝地,望公子海涵。”顾延川听到苏家二字,便明了这是地头蛇了,决定还是退让一步,“既然公子喜欢这匹马,我再另选一匹罢了。”
顾延川并未多做纠缠,又选了另一匹白马,“这匹也尚可。”
“等等!”苏二走上前,手往马前一伸,“这匹我也要了!”
截马之事来回几次,顾延川眉头一皱,心知这苏二明显就是没事找事,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这公子哥,今日之行怕是要泡汤了。但顾礼数不忘,依旧给苏二拱了拱手,“今日苏二公子雅兴非凡,这顾某在这里恐怕扰了公子兴致,就此别过。”
苏二鼻子喷气,“哼”了一声。当顾延川从他身边经过时,他低声狠言道:“下次可别穿得跟个花孔雀一般,让人心烦!”
竟然是自己的衣着让别人急了眼!这理由,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顾延川无奈地撇了撇嘴,离开了马场。
回去的路上,车夫好奇地问道,“公子,你怎么这么快就返程了?”
“遇到了一位苏家公子,脾气挺大。估计看我不顺眼,处处挑刺呢!”顾延川伸了伸腰,跟车夫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可是苏家那位二公子?”
“呵,想不到那人挺有名!”
“这有名倒是有名,不过都是些恶名。幸亏公子你走得快,要不然惹上了可真是麻烦。”
“此话何解?”
车夫挥了一下鞭子,颇为遗憾却有些愤怒地说道:“这苏家二公子名为苏誉,是苏氏本家的二房长子。这苏家在三清府也是个名门望族,苏家族人个个都算恪守自律,很少惹是生非,哪里想到这苏二公子倒是长弯。”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不是!前年,这苏二公子看中了府上李裁缝一家的小女儿,硬要抢来做自己的小妾,不惜以其父亲相要挟。
后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苏老爷子看不过去出手将苏二公子关了起来,那女子一家才逃得此难,但是此后这家子就从三清府消失了,也不知道生死几何。不过自那起,那苏二公子常常欺负些弱小,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顾延川闻言,随口而出,“这官员都不管一管?”
“倒是想管啊!可这苏二公子从那次起,倒是学聪明些了。有些事情都不放在明面上做了,总是暗地里搞些动作,不好管。”
顾延川若有所思,人道:小人无耻,重利轻死。不畏人诛,岂顾物议。这苏岩的确是个难缠的主,不过幸亏今日没有与他发生冲突。想来日后与他也不会有什么交道可打。
回府之后,顾延川便回房休息了。等着杜彦博放衙回府之后,李管家把今日的事情告知了其。杜彦博蹙着眉头,“苏誉?那苏家二房的长子?”
“正是!三少爷,你看要不要去打点一番?”
杜彦博不齿地哼笑了一声,“就那无耻之徒,的确是要去‘打点一番’才好。”转头对着李管家吩咐道:“之前我得了半柄剑,你且去包装一番送去苏家,请苏老爷子收下。”
“三少爷这是何意?可需要传话?”
“无须。那苏老爷子见了东西之后,自会明白。”
入夜,苏家厅堂,苏二正跪于地上。而苏老爷子看着他那无赖样,怒火中烧,拿起手中的那柄剑往他头上砸去,幸得苏二抱头往旁边一闪,才避免了头破血流的场面。
苏老爷子拍桌而起,怒斥道:“你还有脸面躲!你说,你今日又做了什么好事?!”
而一旁的苏老夫人拉住苏老爷子,给他舒了舒胸口,“老爷消消气,这杜家三公子只是送了把剑,你为何拿誉儿出气?”
“唉!都是你们这群妇人惯的!无知妇人!”苏老爷子指着那剑,“你且看看那剑是谁的?”
大伙都围了上来,但并未发现什么不同,“这剑上没有任何东西?”苏二爷说道。
“这剑只有半柄,但是你看这剑柄上的镶嵌之物为水火钻,剑身为精铁。此些物品甚为珍贵,尤其是那水火钻,估计杜家那三小子也听闻过他们杜家曾以此为贺礼赠与过苏家。能用上此物的,必然是家世不菲,数这三清府,也就那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