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彦华接过包裹,粗略浏览了一番,说道:“我让三弟也来看看。他应知道的比我多谢!”

说曹操,曹操就到。杜彦博正站在门外,“二哥,你现在可否有时间?”

原来杜彦博见顾延川情况已经稳定,陷入了深眠之中,趁着还有些精力,便来寻杜彦华商量后续步骤。

下榻,披上外袍,杜彦华上前开了门,“正好要找你,想不到你就来了!快进来,有东西给你看。”说完,把步离给他的一些账本递给了杜彦博。

杜彦博视线往站在一旁的步离转了一下,心中暗道:想不到这女子本领挺大!本以为获取罪证还需一些日子,但是想不到今晚已经得手。随后收回心神,用心翻阅那些账本,越看到后面,越是眉头紧锁,手上的速度也是逐渐加快,看到最后,一气之下,把这手中的账本砸在了地上,“想不到这何知县竟如此大胆妄为!克扣百姓的税收,还偷取朝廷派下的救济粮!”

杜彦华弯腰,捡起地上的账本,掸了掸上面的尘,“三弟何须为这样的大动干戈。”说着,又把另一本递给了杜彦博,神色甚是严重,“你看看这本帐!”

杜彦博少有这种表情,因此杜彦博略有疑惑地接过账本,一页一页翻过,更是心惊胆战,竟然都是朝廷当中的几品大员!里面是何知县贿赂他们的一些账单和记录!若是上呈给当今天子,怕是要引起朝中动荡了!

杜彦华拿过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问道:“你当如何处理?”

杜彦博一言不发,陷入了沉思,好一会才说道:“我准备传了这本密帐给我京都座师,由我恩师上呈给圣上。而何知县的贪污之事,我来之前就让管家告知我那好友陆通判,这几日,上面应该就会有人下派。此时我们要尽早处理,以防他有后招。”

“你的意思是?”

“我恨不能现便亮明身份,去何府捉拿那狗官!”杜彦博眼睛里冒着冷意,已经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杜彦华捂着嘴一笑,“难道不是为了你的师弟出一口气?”

杜彦博也没遮遮掩掩,倒是大方的很,“自也是为了乐安!也算是为百姓除害。”

杜彦华拍了拍杜彦博的肩,“你且忍一忍。现在捉拿,名不正言不顺。我们来此已经一天一夜,估摸着最晚后天三清府的人便会到达。”杜彦博往杜彦华看了一眼,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便点了点头。

见事情基本明晓,在一旁的步离出声道:“现我已把东西传到。现在我必须立刻赶回何府,以防打草惊蛇!”

杜彦华颔首赞同,但不放心,还是加了句,“万事小心!一切以保护自己为重!”

步离很感激,道了一句,“是”转身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而此时还在翻阅步离带回东西的杜彦博,还发现了那几个奇怪的信封,“二哥,这几个信封有些古怪。其一只见信封,却不见里面的函件。其二,这上面的符号可否我曾在亭里县一贼匪洞中见过。”

杜彦华一撩下袍,往榻上一坐,端起杯子,莞尔道:“那不是再明显不过,有人比我们快了一步。还为了掩人耳目,空留了几个信封。不过这帮人的目的貌似不在于调查何知县之事,我猜,应该与庙堂之上的那几位有关!”

杜彦博听此,紧锁眉头,长久之后说道:“若真是如此,我便不敢贸贸然把那账本送至上面了。”

“本该如此!”

兄弟二人把事谈完之后,杜彦博也不做停留,还需回屋照料顾延川;而我们的杜二公子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也准备回屋好好休息一番。

第二日清晨,顾延川从昏睡中醒过神来,感觉整个脑子都有些沉重,缓缓睁开眼睛,不是黑暗一片!而是一雕花床顶!

慢慢地,顾延川似乎听到了耳边有他人轻微地呼吸声,向右扭转头去,只见一人正趴在自己的边上而憩,鼻尖都是他身上传来的芝兰香。是师兄!对,师兄把我给救出来了!

杜彦博本是浅眠,顾延川这边一有动静,他便抬起头,睁开眼,两人相视一望,许久才开了口,却又撞一块去了,“乐安...”“师兄...”

“扑哧”,顾延川难得见杜彦博翘着头发,衣衫不整,如此憨憨之状,忘了自己身上的不适,憋不住,笑了出来,“难得见师兄如此不雅之状啊!”

杜彦博理了理自己的发髻,揶揄道:“师弟都有心情嘲笑为兄我了,看来身体恢复地不错!”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顾延川的注意力便又到了疼痛上,龇牙咧嘴,“师兄不说还好,这一说...”

“可是又疼了...我这就去拿膏药与你敷下。”杜彦博起身去桌上拿药,回来后便想上手要帮顾延川脱衣敷药。

顾延川一愣,忙用手裹住了自己,“这...这...昨天也是师兄帮我更衣敷药的?”

“哈哈哈...自然是为兄,要不然乐安以为还有谁?难道...难道乐安是羞脸了不成?”

“什么羞不羞的,两...两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完,果断的想自己脱衣,但发现受了拶指之刑的手指,还是疼痛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