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留在这里先修养一段时间,接下去的事情就交给我!”杜彦博对着段天宇交代了一段话之后,便准备要上路了。哪想到,刚出了门口,便被一人叫住了。

“三弟,你这府中大半夜吵闹个什么劲?还有你这么晚准备去哪里啊?”说着话的人,身着这红色里衣,外面披着一件金纹白底的披风,除了一双四处传情的桃花眼与杜彦博不似之外,竟然与杜有七八分相似。

“二哥!我有急事!不能与你道了!”原来那男子是杜彦博大伯的第二个儿子,也是杜彦博的二堂哥,杜彦华!杜彦华虽然为人有些轻佻,以他的话讲就是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但是杜府中无人敢看轻了他,年纪只比杜彦博略大了几个月,却已经是大周朝非常有名的皇商了,做生意的手段可谓是高明不过。

杜彦华伸手拉住了杜彦博的衣袖,无赖道:“你不说,便不放你走!”

“二哥!我要赶去丹山县!”杜彦博用力甩开杜彦华的手。

“哦?是为了一个叫顾延川之人?”

杜彦博停住了脚步,转身,“你如何知道?”

杜彦华被这么一问,开始眼神四处乱转,甩甩袖子,嗯嗯哈哈地道:“就是...就是前几日...收到了一些酱菜和...一封信...”

“什么!”杜彦博气不打一处来,这二哥从来都是没个正形,永远都是这样一副随性的样子。

杜彦华摸了摸头,讨好道:“三弟,我这吃着这酱菜,就把这事情忘记了!此次是不是那顾延川遇到麻烦事了,放心,二哥跟你一块去了!”

杜彦博此刻有正事,也不便与杜彦华争辩,忍着气,“不麻烦二哥了!我一人足矣!”

“别!就当让我赔礼道歉去也好啊!”

杜彦博见此刻若是不让这杜彦华跟着,怕是离不开这府中,只好硬着头皮应下。

等管家备好马,杜彦博交代了管家一些事宜之后,淡青色的天畔已抹上了一层粉红色,在粉红色下面隐藏着无数道金光。两人跨上快马,朝着丹山县快速前行。两个世家公子,此番也是赶路也是吃了不少苦头,饿了便吃干粮,实在困得不行,就随便在停在路边休憩一会。杜彦博能坚持下来,是因为心急顾延川,倒是可以理解;这杜彦华倒也是个能吃苦的。

在临近丹山县之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杜彦博心急要进城,被杜彦华一把拉住了,“你此番准备怎么营救?难道直接杀进了监狱,还是直接压用你知州的身份压那何知县一头?”

杜彦博想张嘴回复,却也意识到自己因心焦失了分寸,“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放任乐安在那监狱中受人刑法!你我都知道,那地方哪是人待的!”

杜彦华边给自己整了整衣裳,边笑笑道:“别人都说这杜三公子聪慧过人,如今我看三弟也不过如此!”

“二哥!”杜彦博面色一沉,拂袖就想离开。

杜彦华赶忙道歉,“是是是...是二哥不对!我毕竟也吃了那顾公子的酱菜,好歹也受了他的恩惠...”

杜彦博停住脚步,转首,“你还好意思讲?若你有什么主意便说,若无,我自行想主意。”

“三弟,你可有听说过一句话:斩草要除根啊?”

杜彦博本就再聪慧不过,此时因他担忧顾延川的安危,才失了理智,经杜彦华这一点拨,自然醍醐灌顶,“你的意思是?”

“正是此意!听说那何知县很是贪财好色...”

两兄弟虽为说出口,但相望一眼,便知道了彼此之间的计谋。“那就麻烦二哥借我一些人使使了!!”

杜彦华微翘着他的那双桃花眼,上前搂过杜彦博的肩,“好说好说!进了城,你我兄弟便兵分二路。你于他可能会眼熟,不宜在明处行动,一切交给我吧。”

杜彦博看了杜彦华一眼,后郑重地朝着他鞠躬,拱手道谢:“多谢二哥!”

“别!你这么正式我还真是不习惯!你是我三弟,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帮你帮谁?”说完便督促杜彦博乔装一番,两人匆匆进城去了。

杜彦华的生意遍布大周朝,自然也少不了丹山县,这里有他临时的商队据点,也就是我们熟知的镖局。

杜彦华从镖局当中挑选了一个功夫了得,但长相秀丽的妹子开始了他的计划。

迎客酒楼中,在二楼雅阁中,师爷正眯着眼,一边摇晃着头,一边拿着酒杯听着楼下小娘子唱着曲儿。这几日,这师爷最近甚是沉迷这酒楼中唱曲的小娘子,每日午休之时,总要来这里喝上一杯。

这师爷正喝到半酣之时,忽闻道有人在那叫唤,“这唱得什么,如此曲儿也可登台?”

师爷气不打一处,自己如此喜欢的曲儿,在别人嘴里就成那玩意儿了?忙站起,踉踉跄跄地循着声音朝前走去,嘴里还大声叨叨道:“谁...谁在哪里大放厥词?”

这已经有点酒兴上头的师爷一不小心便撞上了一堵“强”,师爷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顿时酒醒了一半,定睛一看,好家伙,不是墙,是一人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