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哗啦啦的雨声, 整座校园都沉在这种安逸的静谧里。
这让许未的神经难得地放松了下来。下了这么多天的雨, 他之前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热气腾腾的水杯进入眼帘时, 温度熏了他的眼,让他一度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间被甜腻气息盈满了的屋子。
“骗子。”许未小声骂了句,嗓音还哑哑的没有缓过来。
江砚白被骂了也不恼,视线落在许未略微有些发干的嘴唇上,他抬手用拇指慢慢地摩挲着许未的嘴角,好声好气地哄着说:“嗯嗯,我是,先把水喝了好吗?”
一听到江砚白这样承认,许未应激反应似的炸了毛。
那几天他没少骂江砚白,但不管怎么骂,对方都欣然接受,一副任他骂的样子,然后变本加厉地折腾他。
许未简直要对这句话ptsd了。
狗东西,真是个狗东西!
把人骗上//床之前口口声声叫人小祖宗,可到了床//上后就强势得不得了,他哭着喊停都没用。
草,太怂了。
许未推开水杯,又骂了句:“大骗子。”
“哦?”意外的是这次没认这个称呼,江砚白微微挑眉,忽然语气暧.昧地说,“你之前可不是这么称呼我的。”
“未未,你不能这样睡完就翻脸啊~”
许未:“???”
许未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江砚白,嘴巴微微张着。
他着实是被江砚白的不要脸震惊了,这说的是人话吗?
“明明之前你都叫我——”
许未连忙伸手捂住了江砚白的嘴,将他的话语死死堵在了喉咙里。
“闭嘴。”许未威胁道,“不许提,一个都不许提。”
经过一天的修养,好不容易低烧退去,此刻许未的脸却又腾地一下红了,耳尖发烫。
如果说许未这些天最后悔的事是什么,那一定是成人礼那晚,他就不该在噪音中兴奋地朝江砚白喊话。
那晚回去后,江砚白这畜生为了逼他就范,快要把他弄疯了,什么话都被逼着说了。
当时他实在受不住,崩溃地伸手去抓,扯住了模糊视线中摇摇欲坠的眼镜链子。
偏偏这畜生问他是不是很喜欢,故意停了下来,慢悠悠地摘下眼镜,取下细细的蛇骨眼镜链子,然后在许未的注视下,亲手一圈圈缠在许未的那里……
冰凉的触感刺得他一激灵,紧紧的,链子尽头的坠子还随着节奏不断地敲/击着——仿佛佛门圣地的钟声,用绝对的封印限制了他的释.放……
许未是暂时不想再跟江砚白讲话了,他觉得自己起码得晾这畜生一周,不,两周。
心里正盘算着日期时,掌心猝不及防传来湿湿的触感。
许未像是被虫子咬了一样惊慌收手,然后就看到江砚白还没有收回的舍尖,意犹未尽地忝了忝觜纯。
许未:“……”
这一瞬间,许未是真的起了要家暴的心思,从高二分班时就一直想实施却没能实施起来的关门打狗的念头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他冷下脸,正要一脚踹过去的时候,教学楼里突然传来尖叫声。
“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