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许未只能心虚地硬着头皮说:“那……先佘着?”
当时他都不敢去看江砚白的脸。
后来他借口肚子饿,仓皇起床,鹌鹑般把自己关进了卫生间,一连洗了几把冷水脸。
再后来,许未开始躲着江砚白,上午大家一起漂流的时候,他特意坐了另一只皮划艇,离江砚白远远的。
然而漂流完大家上岸时,看到江砚白因为被水浸湿而变得几乎透明的衣料,以及在那之下犹抱琵琶的大片牙印后……
后下皮艇的许未在此起彼伏的口哨声中脚底打滑,一不小心跌进了水里,湿了个彻彻底底。
回去的路上,许未不想跟江砚白坐一起了,但车上的人默契地分好座位,只给他让出江砚白身边的位置。
许未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坐的一路的,从前他大家的调侃不甚在意,有时候笑笑,有时候太过界了会澄清。
只这一次,他安静如鸡。
他选择了最怂的应对方式——躲。
下车后不敢跟江砚白道别,到宿舍了不敢回江砚白信息,晚上睡觉的时候做梦也在躲江砚白。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课,他脑袋晕晕乎乎的,走路的时候脚步都有点儿大飘。
草。
他这是怕出了生理性.反应?他许未真有这么怂???
是的。
真这么怂。
在教室里看到江砚白的瞬间,许未腿有点软。他甚至有些想翘课。
“早。”江砚白已经看到了他。
许未只好点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早饭吃了吗?”江砚白问。
许未当然没吃,但他又点了头。
一时沉默,两个人就干坐着,谁也不先开口。
“哥你作业做了吗!江湖救急!救救孩子!”林征忽然跑了过来,看到许未仿佛看到了亲人。
江砚白的作业他是不抄的,因为这狗人装得不行,每次都写得跟标答一样,抄他等于自曝。
许未一脸木然:“……”
林征:“你不会没写吧?”
自从许未住宿舍后,逃课都少了,又经过上次月考那大半个月的卷王行为,大家都以为他金盆洗手弃暗投明了。
林征也这么以为,所以第一时间来抱大腿。
许未:“有哪些来着?”
“语文两套卷子再加三篇八百字周记;数学三套卷子加习题册两个大章;英语两张学习报再加两篇作文一百道完成句子练习题;物理还有……”林征开始了滔滔不绝地报菜名模式。
许未:“这么多?”
林征:“那不然咧?”
许未:“逼死人等着当纸钱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