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江砚白妈妈离开后,许未转而看向江砚白,嘴角微勾,要笑不笑的,痞中带了点兴师问罪的意思:“我容易害羞?”
江砚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忽然提了另一个话题,声音轻而缓,和着傍晚的微风袭来,将许未的心口漾起一圈涟漪。
许未睫毛颤了颤,他听到江砚白问:“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酝酿好的气焰蓦地偃旗息鼓,许未忽地心虚了,心口狂跳。
好死不死,江砚白像是不知道自己即将羊入虎口,一脸诚挚地又说了句:“你赢了我,想要求什么都可以。”
“只要我可以做到。”
草。
许未脑子卡壳了,嗓子里也像堵了东西,根本说不出话来。
放学铃声在这时突兀敲响,敲得许未心脏漏了一拍。
“许未,你想要什么呢?”
江砚白的声音忽然之间有了无形的魔力,许未热血上头,毫不犹豫地一把握住江砚白的手腕,拽着他朝着实验楼跑去。
*
天台上,夏日的晚风还带着倦人的暖意,吹动着少年人的衣摆。
铁网外的天空被傍晚的赤霞染成了层层叠叠的红潮,深深浅浅,涨涨落落。
楼下是放学后嘈杂的人声,和鼓噪的风一同升腾。
但这里好安静,安静得许未能听清楚自己的心跳、呼吸、以及口水吞咽的声音。
他双手撑着膝盖,低垂着脑袋,汗水顺着鼻尖滴落。
头一次,许未觉得奔跑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刚刚他拽着江砚白,趁着全校同学冲出教学楼之前,一路狂奔。那幅画面,让许未无端联想到了趁全世界没发现之前的私奔。
做贼心虚。
许未的心脏跳得更快了,简直要从喘息间蹦出来。
怦怦,怦怦,怦怦。
“许未?”江砚白伸手抚上他的脊背,似是想要关切地安抚,许未却触电般退开。
再抬头时,他的脸上因薄汗的关系浮起潮湿的绯色,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糜艳。
“你是不是……”
“如果——”许未终于开口,急着打断了江砚白的话。他就是急,急得好像如果让江砚白抢白了,他就功亏一篑了般。
江砚白沉默了,目光沉沉地凝视着许未,等着他继续开口。
“我是说如果……”许未的声音带着丝沙哑,仿佛晃进关节的沙,带着酥骨的痒和麻。
江砚白不自觉捻了捻指尖。
他听到许未声音轻而浅,带着晚风般微醺的温度,试探着撩来:
“如果我发情了,你可以咬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许未:快说可以,不然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