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高兴,因为他跟方远那群家伙关系并不怎么好。他和方远都是校篮球队的, 不过方远这人总爱埋汰他,说整个队里就他学习好, 还认真,跟他们一起打球肯定很有优越感。为此展越还跟方远打过架, 要不是教练说影响队里和谐就禁赛,他们之间还得再打几次。
“再生父母?”许未喝完水, 将空瓶子利落地空投进远处的垃圾桶内, 好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怎么多了这么多儿子。”
“我不是,江狗是我哥,我才不要差辈儿。”林征决不放弃任何一个占便宜的机会, 逼着展越道,“乖侄子,来叫叔叔。”
“尼玛, 你个狗刚刚划水了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江砚白和许未是我爹妈, 而你只能做孙子。”展越不屑, 丝毫没意识到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杀气。
直到听到许未的冷笑声,他才后知后觉看过来,高涨的气焰吧唧蔫了。
“我是妈?”许未要笑不笑,一双形状漂亮的眼盛着细碎的阳光,却给人一种寒刀出鞘的错觉。
展越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认错求饶:“爸爸我错了!”
“那我是?”江砚白也凑热闹,眼角含笑,笑里藏刀,一刀封喉。
展越:“……”
果然做人要孝顺父母,在外不能轻易认爹妈,否则必有灾殃。
许未见好就收,免得把体委的心态玩崩了。他转而看向江砚白,视线在那张好看的脸上细细打量。不同于许未的明艳,江砚白是那种冷峻的帅气,戴上眼镜让他添了分儒雅温和,但压不住底子里的高傲,显得有几分禁欲的诱惑。
“啧啧啧。”许未难得心情好,起了调侃的心思。
江砚白:“?”
“你这张脸可惜了,要是个omega,一定是个贤惠端庄的小爸爸。”许未语出惊人,旁边几个都听傻了。
“哦?”江砚白不甘示弱,也开始欣赏许未的脸蛋儿,不紧不慢地品酌,猝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你也不赖,幸好不是omega,否则娇纵刁蛮,容易委屈孩子。”
许未裂开了。
他甚至没反应过来,没能第一时间把江砚白该死的手打掉。
周围的人也傻了,光天化日这般如此,真的不是在调|情吗?
江砚白浑不在意那些震惊的视线,在许未即将炸毛前又道了句:“你怎么一点也不乖?”
草!
草草草草草草!
老子现在就要把江砚白这狗东西的头当篮球打爆。
许未伸手要拧江砚白手腕,江砚白却先一步退开,在许未逼近时转身就跑。
“你他妈有本事别跑。”许未恨得牙痒。
“我上厕所,你确定要跟着?”江砚白说着还真往小操场那边跑去。
许未停下,冷笑着威胁:“你最好是。”
江砚白没说谎,他确实是要去厕所。
小操场这里原本是一大块花园,上学期才夷平,因而有了小操场之称,暑假的时候改建了网球场,此时还没有投入使用,所以没什么人。
推开门的时候,江砚白脑海里不禁闪过几天前的画面。上一次他推开这扇门的时候,看到了被烟雾缭绕的许未,颓丧的样子,一点也不乖。
他的目光清扫过许未曾坐过的洗手台,又辗转流连至上次自己被推着撞上的隔间的门,仿佛故地重游。
最后他推开那扇撞过的门,进去。
真干净啊……
即使这边平时人少,但校园清洁依旧一丝不苟,当时隐约缠绕的香腻气味,此时早已没了踪迹。
可明明味道早就散尽了,江砚白依旧像是沉溺般,轻轻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