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医院?”谢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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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医院。”赵长青有些激动,“你……”
“房间号发我。”谢航说,“时间你定。”
他挂断了电话。
要是放在以前,赵长青说出让他去一趟这句请求的时候,这通电话就已经走到头了。
但现在他不仅认真听完了他的话,甚至在考虑之下答应了下来。
只要他拒绝,谢成和赵长青一家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这是他从前求之不得的。
但那句“你是最能够与他形成共鸣的”,不知为何狠狠戳中了某个他藏在心底的、关在硬壳里的天真想法。
他需要去直面心结。
许多事因谁而起就要因谁结束,他没办法回到八年前,但这次说不定是个对他而言的很好的契机。
死死拧住的心结里没有具体的东西,也没有实质的恐惧,只会在潜移默化里影响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想法,影响他的生活,影响季思年。
他不知道要如何去解,也找不到打开硬壳的开关。
但也许与全部牛角尖和解只需要一些对话,和十几岁的自己对话。
他愿意去试一试。
客厅里的灯忽然亮起,谢舟过来拉上窗帘,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医院?”
谢航冷着脸看她。
“他——当时什么也没跟我说,我没等他开口就骂了他一顿拉黑了。”谢舟硬着头皮从他身边绕过去。
“你骂他了?”谢航问。
谢舟听出来了一丝看热闹的意味:“我不骂他骂谁?那些事他有什么立场来找我问,我又凭什么要大发慈悲帮他,他自私我就不能自私?”
谢航笑着没有说话。
寒假的第一周过得还算风平浪静,赵长青没有联系他,教练喊他练科三也被他推掉了,季思年那边更是一片沉默。
但季思年在朋友圈里倒是挺热闹的,五分钟前刚发了条小视频,是宋玮视角拍摄,背景里还有宋玮的笑声。
教练的声音从窗户外飘进来:“走啊,怎么踩刹了?”
季思年说:“前面有两只鸟……”
教练:“你怕吓着它俩啊?”
季思年闭上嘴松了刹车,宋玮坐在后排笑得镜头不稳。
“还乐,下一个就你来。”教练敲了两下窗玻璃。
宋玮关掉相机,又趴在副驾椅子上笑了半天。
教练叼着烟跟在车后面,慢慢走进曲线行驶的弯里:“再开学大二了吧?”
“大一下学期。”季思年说,“你这大学两年就读完了啊。”
“老是忘。安城大学,好学校。”教练强行接了下去,“考研究生呗?”
季思年叹了口气:“我刚上大一,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