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洌大半夜在手机上发完疯没够,还跑去俱乐部玩了三个小时的冰球。
这就导致他第二天上午直接没来学校,在家睡得天昏地暗。只在下午过来了操场一趟,打算象征性参加个闭幕式。
运动会下午就剩两个项目,标枪和铅球。
他慢腾腾踱着步走到看台那时,正好看见宋梨因和一群带着小红帽的学生会志愿者们在草坪那捡铅球。
脸上可能是没留心碰着了玩铅球时往手上抹的镁粉,她皮肤白皙清透,隔着远处压根看不太出来。
那边还有跑着去领奖的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边上的彭延年扶了把她的腰,又指指她脸上大概是提醒那沾着了脏东西。
两人边说还边笑了起来,宋梨因拿着没洗的手背去擦脸。越擦,白.粉反倒越多。
最后还是彭延年从口袋里掏出包纸巾,帮她抹了几下。气氛好不融洽,旁人都插不进去那种。
许洌就这么敞开两条腿坐在看台最顶上看着那,脸上表情匮乏,眼神倨傲漠然。
太阳穴那连着跳着的青筋,一凸一凸地绷得脑袋疼。
孟江南拎着两瓶冰汽水过来,不计前嫌地拍拍他肩:“许二,周末我们去不去白塔山玩?我朋友说那新建了个滑冰场。”
“孟江南。”许洌没应他,唇角垂着,捏着指节咔吱咔吱响,通知道,“我们打一架。”
“我靠,你想打架去拳馆啊!”孟江南边说边起身要跑,觉得这兄弟简直不能再处下去了。
许洌拽住他后衣领,把人扯回来。眼神阴郁,乖乖巧巧地喊了句:“孟哥。”
“你喊我爸爸我也不跟你打!”孟江南表现得十分抗拒,人都麻了,无奈道,“不就是个女人嘛?我都说多少遍了,你换一个!!”
许洌没说话了,显然是没听见他想要的回馈。他手松开抱在胸前,目不斜视地继续盯着操场。
孟江南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就烦得很,漂亮女人,简直太影响哥们儿搞事业。
他坐回去,手臂碰碰边上人,诚恳劝阻:“少爷,换一个吗?前天实验三班的班花还来打听过你,咱这么好的条件,没必要做那大情种啊是不是?”
许洌一个不动声色的眼光扫过去,轻飘飘一句:“你是真想和我打吗?”
“我什么都没说!”孟江南识相地举高手,屁股往旁边谨慎地挪了两下。
运动会闭幕式在下午三点半就开始了,一直没怎么参与进来的高三终于发挥了作用。九中传统,闭幕式有跑旗活动。
高三生牵着旗带跑,各班的班旗也跟着遍布整个操场。主席台上换成了高三的一名学长做演讲,这一届的运动会在人声欢呼中落下帷幕。
收完东西回教室,大家还没从欢脱放松的环境下切换过来,下午的自习课简直太催眠。
王嘉芙在黑板上抄英语范文,下边笔声唰唰作响,时不时有交头接耳声。
许洌他们那伙人是赶着下课铃打响没多久回来的,一进门就看见自己位置上坐着个实验班还是重点班那男的。
简直阴魂不散了,来七班来得比他这个本班人还勤快。
天天做题,感情这是要做到天荒地老了。许洌有一瞬间很想不去训练了,他干脆也转回文化生算了。
不就是做题,谁不会?
宋梨因本来还低着脑袋在画辅助线,余光瞥见前门那杵着一双白色球鞋,上面还留着半个脚印的污渍。
她抬起头,开玩笑地说了句:“你居然回来上课了啊。”
“……”
说完,她推推前面的彭延年:“你去讲台那搬个椅子过来吧,我前桌回来了。”
许洌把手上那瓶水放桌上,瞥她一眼,很是大方地拱凳让人:“不用挪开,我放瓶水就走。”
他转身也没往前门出去,直接走向后门。
后排孟江南他们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看着像群社会上的混混哥,为首的那个打着耳钉,脖子上还纹了排字母。
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被门卫大爷看遛眼放进来的。
许洌插着兜打算打开门出去,朝挡在正中间的混混哥说了句:“让让。”
“没看见我正爷在这和你们班小孟哥聊天呢?”后边那小弟很会狐假虎威,立刻仰着头戳他胸口,“哥哥们在聊天,弟弟就懂点事儿往前边走啊!”
许洌低着眸看了眼戳在他胸口的那根手指,侧过头问孟江南:“你朋友?”
“他们问我周末去不去中环赛车。”孟江南一言难尽地摸摸鼻子,小声说了句,“来交朋友的。”
许洌乏味地扯了扯唇,嚣张得不可一世,撂下一句:“那今天不交。”
话音刚落,他径直掰过眼前这小弟的手指往后折,面不改色地听着小弟疼得哇哇乱叫。
为首的那混混哥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想去帮忙。小腿蓦地又被踹了脚,痛得一软。
“正爷?”许洌甩开那小弟,把眼神放到这混混哥身上来。突然拽着他领口往后门撞上去,不耐烦地低声威胁,“再挡着路,爹把你打成歪爷。”
这群混混是真冲着来和孟江南玩的,但这会儿被人欺负到脸上来了,也忍不下这口气。
孟江南在这时候还是挺懂事儿的,见混混哥还想追上许洌讨个说法,立刻把人拦着:“我兄弟这两天心情不好。”
混混哥气冲冲地挥开他手:“艹你妈,他心情不好朝老子撒什么气?狗娘养的!”
“我好脾气跟你说话是给你脸,你再给我骂一句试试?”孟江南从来不是什么温柔的主,校霸这名声也不是凭空而来的。
他越听越不得劲,上前就给了混混哥一拳。
这一动手就彻底打起来了,祝东他们都来帮忙。班上有人发出起哄声,还有人连忙去喊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