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除了高强度的训练,还得担心被淘汰。好在进公司做练习生前签了合同,有一次性支付一份薪酬供汤母在医院好好治病。
很多娱乐公司都会签一大批这种年纪的女孩。
能熬出头的会是光鲜靓丽大明星,熬不出头的要么寂寂无名,要么靠着漂亮脸蛋转型做荧屏前的其他工作。
宋梨因不太了解这些东西,只隐约听过身边追星的同学科普。
包括学校里的个别艺术生,也有被视频平台签约做网红的例子,赚快钱的最好方法就是把人签给公司。
对此,汤素馨却一直不赞同。
她觉得这些明星梦离普通人太过遥远,十六七岁不读书还能干什么。
每次聊到汤媛休学这件事,汤素馨的情绪都会有很大波动。
治疗时间越久,病人的心理状态也会随之变差。安抚好她躺床上休息后,宋梨因把门轻轻带上。
走廊上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这层楼的病人大多和汤素馨的病情相似。
漫长的疗程里,病人容易焦灼躁动。久病床前也无孝子,所以各病室的气氛都有些沉重低靡。
护工阿姨正好拎着开水壶走过来,
宋梨因吸吸鼻子,和她小声吐槽:“照顾这种病人真麻烦,她晚上会不会时不时喊疼啊,喊得周边人都睡不着吧?”
护工年龄三十来岁,在这一行算年轻的。
闻言也没附和,反而正儿八经地接话:“病人就是这样,控制不了自己。我也照顾过家人,这些都是正常的。小同学,这是你的长辈吧?你也要多体谅体谅啊。”
因为她这段诚恳的劝告,下一秒,宋梨因松了口气:“您说得对。”
护工错愕:“什么?”
“隔壁病床的张婶介绍您的时候,说您职业操守很好。”宋梨因眼睛弯弯,为自己刚才莫名其妙的行为解释道,“之前我找了好几个护工,护士姐姐和我透露过她们私底下对我伯母都不太负责,难得您能将心比心。”
汤家在本市没亲戚,她作为汤媛为数不多的好友来探望是理所当然。可毕竟自己还是个高中生,来的次数也不多。
汤媛平日连手机都要回宿舍才能摸到,更没法常回家,找个护工就变成了重中之重。
宋梨因晃晃手机:“那就麻烦您了,有什么突发情况请直接跟我说。”
护工这下也反应过来了,笑着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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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下旬的太阳还是毒辣,站在室外晒个日光没多久,就有点耳晕目眩感。
宋梨因从医院大门走出来,很快感受到蒸腾的暑气。
她牙龈还隐隐作痛,肿着一张脸又微张着嘴有些难看,索性把牙医叔叔给的口罩戴上了。
看了看时间,下一趟公交在十二分钟后。
大马路上没多少遮荫物,她打算从枝繁叶茂下的老巷子口绕到站台。
走了两条巷子,刚踩进一棵大槐树的树荫里,就听见一道尖锐的女声在谩骂。
———“我当然知道你这幅烂德行,丑的你也忍不住!”
不远处的女孩背对着她,个头和自己差不多。头发烫了个大波浪卷,黑靴短裤,从背影看上去就是利落的御姐类型。
御姐面前还站着一个低着脑袋的男生,正涨红着脸嗫嚅。
老城区的巷子虽四通八达,但宽度顶多能共2.5个人平行。偏偏御姐杵在她必经之路的正中间,还叉着腰。
宋梨因愣神的这几秒。
御姐再度扯着嗓子斥责:“你还有脸把她喊过来,真当我脾气好?背着我和她逛街看电影,要不是被我逮着了,是不是还要绿到我眼前来啊?!”
“……”
一个“绿”字,就全面诠释了这通俗易懂的八卦。
宋梨因默默往拐角退了几步,这种男女之间的感□□被人听到,还挺尴尬的。
她靠着青砖白瓦的房屋墙侧看热闹,想等挡着路的两人把事儿解决完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