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皎月这种外行人眼里,外交官确实是个很有光环的工作。
像裴书临这种一边读研写论文,另一边又拿着国家的实习工资,已经站在很多人的终点线上了。
不像她,最近工作室接了个破单。老公出轨,小三抢亲。
她站在新娘房外听这位原配哭哭啼啼半小时,良久后自认倒霉,连尾款也没好意思去拿。
就在这个损失十几万服务费的晚上,门外传来几声门铃声。
简皎月掀开面膜去开门,男人带着酒气的身躯差点直接压下来。
联合国人力资源部门来了几位外媒宾客,做完采访流程,应酬喝酒必不可少。裴书临又是年轻有为的在校实习生,免不了还得跟在几位资深官员身后学习。
他喝得确实不少,连密码都按错数十次,只好打扰她来开门。
简皎月下意识扶住他一只手,今天一整天脑子里都想着那位新娘客户的事,她此刻特别敏感,往他袖子上闻:“你身上怎么有女士香水味?”
裴书临看上去还算清醒,只是肢体有些跟不上脑子。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礼品袋子:“给你买的香水。”
简皎月接过来,发现是上次吃饭时跟他提过一嘴的新款女香。还以为他对这些不感兴趣,没想到居然还记得。
她把东西放进房间,再出来时发现裴书临已经扯开了领带,把那件沾了酒味和香水味的西装脱下来甩在地毯上。
往那一倒,浑然一副不省人事的样。
他难得这么没有仪态,公文包摔在茶几脚边,一大沓文件掉出来。
简皎月本着人道主义给他收拾,看见最上面那张纸是全英文,然而第一个缩写单词就把她难住了。
她就快自我怀疑:“hlpf?什么啊,我白在美国混这几年了吗?”
“highlevelpoliticalforum,是经社理事会高级别政治论坛的翻译文件。”醉得一塌糊涂的裴书临闭着眼,居然还能为她答疑解惑。
“……”简皎月戳戳他的脸,确认他是真喝醉了。
她对醒酒汤最熟悉,以前中学时候就经常和骆天哲在他家酒庄偷酒喝,也没少给他们这群酒量差的狐朋狗友煮过汤。
好在冰箱里有阿姨会放好基础的蔬菜,她很快弄了份豆芽汤过来让他喝完。裴书临被逼着喝过半碗,再次倒下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