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严:“方维!”

“……”

陈严等了两秒见他没反应:“就你那个大学同学,写《上医》拿了奖的方维!方维!”

电话那头依旧很静。

静得陈严几乎以为信号出了问题,正准备拿开手机再重复一遍,就听阮颂极其平和地在电话那头问:“没了?”

陈严完全不理解:“你这是啥反应,听见我说谁了吗?方维,就那个……”

“我又不是聋子。”阮颂打断,“除了这个还有别的要说的没,没我就挂了。”

陈严:“???”

“你可别又跟我玩憋心里那一套,要是不舒服就干他听见没,这么多年孩子都给憋坏了。”陈严跟阮颂虽然不是校友,但胜在小道消息灵通。

他们这点不为人知的“辛辣秘史”,陈严还真知道。

要他来看,阮颂当年就是吃了未出茅庐、道德品格太高尚的亏,多少带点正经文人的风骨,不如小人脸皮厚,不愿意干吵架扯破脸皮这些鸡毛蒜皮掉价的事。

但事实证明,这年头就是越小人、越没脸没皮没原则,才混得越好。

陈严怕就怕他到现在也还跟个学生一样高尚,语重心长道:“颂啊,咱今年也26了,再不舍下身段去争点什么,就真的连人家屁股都要摸不到了。”

阮颂:“谁说我不争了?”

陈严:“什么谁说你……啊?”

“我说谁跟你说这次我不争了。”阮颂淡然的声线和着晚风,清清冷冷送进陈严的耳朵。

陈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阮颂已经紧跟着说:“他这次死定了。”

然后电话就挂了。

陈严整个茫然不知所措。

他猜想过阮颂勃然大怒不肯放过,也猜想过阮颂心平气和坚守格调风骨。

但现在又平静又放狠话是什么情况?

狠人进化了?

医院走廊里森林的凉风一吹,陈严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阮颂从阳台回去,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变化,好像只是讲了一通很普通的电话。

正好时间不早,阮妈妈也想睡了,是特地等着他接完电话,给两个孩子一起叮嘱几句。

“小颂你不许再欺负钦鸣了听见没。”

阮颂又是无语又是好笑:“干脆我姓任,让他跟您姓阮得了。”

阮妈妈压根不接话茬:“也不要吵架,有什么事好好说。”

任钦鸣应得积极:“知道的阿姨,我不会跟颂哥吵的。”

但阮妈妈拧眉,着重点名自己儿子:“我说的是别人吗阮颂,你不要每次得理不饶人,欺负别人说不过你。还要钦鸣对你怎么好啊,上哪去找第二个这么能忍你脾气的。”

视频当场,直播间里那么多弹幕都还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