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在使劲儿忍着。

“只要你答应不跟我离婚，我就给你打开。”程铎开始有耍无赖的迹象，他身子趴下压到沈宥星的身上，脑袋在沈宥星的颈间蹭了蹭，“别动不动的就说离婚，多大点事儿呀，我又没有婚内出轨，你看结婚后我哪里做的不好了？”

沈宥星的脑袋里嗡的响了一声，他不知道是程铎说的“多大点事儿呀”刺激到了他，还是“婚内出轨”让他听了极为讽刺，他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程铎把对他的每一样伤害都只当做是点小事。

原来这个人一直都没有知道错在哪里，甚至他根本就没为自己用过的那些卑劣手段而感到有半分羞耻。

沈宥星松了全身紧绷的力道，侧头闭上了眼睛，他什么也不想说了。

好累。

这下沈宥星成了一种安静的状态，程铎反而有点点的心虚，他当然知道锁住沈宥星不对，可他想自己也是一时没了其他办法，他总不能真放沈宥星走。看着沈宥星收拾衣物的时候，他心里又气又疼，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委屈，像是他就要被无情抛弃了一样。

要被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最爱他的人抛弃了，他想想都觉得自己能发疯。

“睡吧。”程铎吻了一下沈宥星的额头，对方什么反应也没有。

程铎莫名心慌了一瞬，他又捧住沈宥星的脸重重地朝沈宥星的嘴唇嘬了上去，立马换来沈宥星嫌恶地推开他，但这样倒是让程铎心里松了口气似的。沈宥星可以跟他发脾气可以跟他闹，不理他就是不行。

给沈宥星盖上被子，程铎下地去了客厅，他把沈宥星的行李箱打开，里面整理好的衣物全被他原样又放回了柜子里，最后他看见抽屉里放着的他们的婚戒。

沈宥星要走，还把戒指留了下来，程铎低头盯着这两枚婚戒，脸上不由蒙上了一层阴暗，沈宥星想甩了他，门都没有！

程铎拿起属于他的那枚戒指戴上，去客房动作放轻地躺到了沈宥星身侧，不知沈宥星是不是睡着了，反正对他的靠近这人又是没有反应。

程铎摸到沈宥星的左手，在黑暗中要把戒指往沈宥星的无名指上套，这当中沈宥星估计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一下把手握了起来，无声地推拒程铎。

“乖，你看我都戴上了。”程铎忍着内心涌上的一股烦躁，用戴着戒指的那只手背蹭了蹭沈宥星的脸。

等了几秒钟见沈宥星还是不配合，程铎试着掰沈宥星的手指，可想而知沈宥星更是不配合了，拳头越握越紧。程铎叹了口气，把戒指先塞到了枕头底下，然后他把扣在床头的锁链打开铐到了自己手腕上，搂住沈宥星睡觉。

一直过了快一个小时，两个人一个睁着眼睛，一个闭着眼睛，谁也没有睡着。

沈宥星缓慢眨着眼，他的后背紧贴着的就是程铎暖热的胸膛，往常他们这样的姿势让沈宥星感觉舒适又暖和，只是这次他浑身由内而外的发冷。

到天色微亮时，程铎最先醒了过来，他没有动，垂眼凝视着怀里的沈宥星，见这人睡着了也是微蹙着眉头，不知是做了不好的梦，还是对他的怨气在睡眠中也放不下。

锁链还在他们两人的手腕上锁着，这时程铎看了心头隐隐发堵，这本来是条情趣锁链，现在被他用来以强横的方式困住沈宥星，跟夫夫间的情趣毫不沾边。

或许这种东西还会给沈宥星留下心理阴影也说不定。

可程铎还是没有要解开锁链的意思，他得听到他想听的话。

甚至他的心里还起了邪恶的念头，要是沈宥星不说，那他就逼到沈宥星说为止。

突然沈宥星打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睁眼就对上程铎透着危险的目光，程铎下意识的想收回眼里的危险也晚了一步。

沈宥星从程铎怀里躲出来，现在面对这人他说不上来是害怕多一些还是心寒多一些，他盯着两人腕间刺眼的锁链，烦躁地说：“打开！”

程铎刚开口说：“那你得答应我……”就看沈宥星忽然自虐似的两手使劲儿往开扯动锁链，也不管会弄疼那只被束缚住的手腕。

“行了！”程铎急忙按住沈宥星的手，没看到他另一只手动了那里，锁链嗒的一声弹开了，他见沈宥星的手腕上好像有点破皮，刚拉着沈宥星的手要好好看看，却被对方狠狠甩开。

这也是跟闹别扭半点不沾边了。

沈宥星去了卫生间，程铎阴沉着脸把目光落在了沈宥星放在床头的手机上，等到沈宥星洗漱完了要去上班，听到的就是程铎冷硬着嗓音说的一句话：“我刚才已经给你打电话请假了，上班这事儿你就别想了。”

沈宥星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唇都忍不住颤抖了两下，“你是恶魔吗？”

程铎坐在沙发上，眼神跳了一下，同时他感觉心脏上像是被针尖戳到，他生气沈宥星竟敢说他是恶魔，又在乎沈宥星眼里满是受伤，可他还是摆出了一副高傲又霸道的姿态，冷哼一声说：“我成了恶魔也都是因为你，只要你收回离婚的话，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沈宥星实在被他狂妄自大的话惊到，缓了缓才说：“收回离婚的话？怎么可能呢？是我根本不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骗我跟你结婚，现在我知道真相了，你认为我还能再跟你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