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医生的在给曲蓉蓉问诊也听到陆赢川的声音。

舒远感觉自己仿佛做什么都是错的,他不该存在于世界上,没有人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幸福或开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手指被东西扎了一下,这一下把舒远的感知逐渐拉了回来。

他看着医生把他的手扎破放在一条小管子上,很快医生就说他没有感染艾滋病。

这个结果舒远觉得好笑,他怎么可能会有呢?

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着陆赢川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陆赢川,我没有病,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会传染给你母亲也不会传染给林雁北......”

舒远说完一步步的往后退去,仿佛要踏离这个地方。

他眼里的灰败让陆赢川大吃一惊,眼底没有一点儿亮光,一片灰蒙蒙的。

陆赢川确认曲蓉蓉没事后把她给了医生,他追着舒远的脚步,走了几步他回过头,看着曲蓉蓉,道:

“母亲,我打电话让那边的人来接你。”

他也不管这会不会让曲蓉蓉不高兴,他从早上就憋着气,看到那样的舒远只觉得呼吸不稳。

他本来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母亲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却没想到母亲越做越过分。

他追着舒远到了房间里:

“舒远。”

舒远浑身一颤,他就知道陆赢川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

他缓缓的回过身看着陆赢川冰冷的面容,哑声道:

“我没有想要逃,这回要怎么罚我?继续站还是怎么?”

舒远的眼睛通红,眼前已经模糊他死死的坚守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只是声音已经哽咽了:

“怎么罚我都认,就是能不能饶我一命,我确实还有母亲还有弟弟要照顾......”

陆赢川看着他脸色的血痕还有苍白的脸颊,胸口被划开了一大个口子,冷风不断往里灌。

又疼又冷,让他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吹得他心骨寒凉。

“你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罚你?”陆赢川的声音的沙哑程度与舒远的不遑多让。

舒远正在一点点的变陌生,以前他最经不得委屈,他要是有了委屈绝对是闭口不谈的,可现在他明明没有错,却还是要来领罚......

舒远听到这,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决堤再也蓄不住,泪水划过伤口辣得厉害。

陆赢川承认他没错,把他心里最后的那一根弦给崩断了。

“对啊陆赢川,你知道我没错,你就是想要欺负我......”舒远哭得厉害,一句话根本就说不完整,“你知道我看到你和林雁北会难过会委屈,也知道你母亲是要针对我的不是么?”

“你都知道,可是你熟视无睹,因为你打心眼里就瞧不起我啊,你觉得我什么都能忍,你觉得偶尔给我一点儿甜头我就能哄好,不像他们那样需要废很多的心思。”

舒远的指责歇斯底里,把陆赢川最恶意的一面当着他的面挖了出来。

这些陆赢川从来没有想过,因为这些想法深深的埋在了他骨子里。

哪怕他不是有意这么去做,做出来的事就是带着这样的意思。

这些陆赢川不否认,因为他确实觉得舒远只要给钱就能哄好,不像林雁北,身体不好怀着孩子需要耗费精力去照顾......

他并不是说没有察觉到舒远的委屈,只是他真的把他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