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等待片刻,也并没人回应他。
陆晚星的脑袋里闪过一系列怪谈和恐怖片,忍住想要回头看的冲动,硬着头皮往前走,一路拧开两间书房的门把手,也看了杂物室和客用洗手间。
最后打开卧室门时,立在墙角那么高大一个人影,终于吓得他叫出声来。
紧接着,陆晚星想到,或许一开始,就应该来卧室找的。
他抱着手臂坐在床边,摸了摸上面被自己疑神疑鬼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感觉到它们慢慢消下去,心跳也重新变得正常。
“你干什么不出声。”陆晚星转头看窗外那么大的太阳,哪还有刚才恐怖片的氛围,“差点被你吓死。”
沈和微不说话,陆晚星看过去,才发现他是刚洗完澡的样子,之所以站在墙角,是因为那就是浴室的门的位置。
他没穿衣服,只有头上搭了块浴巾,似乎是因为陆晚星突然进来,所以愣住了。
陆晚星在床尾向他的方向爬了两步,仰着脸问:“听到我说话没有?”
沈和微也没再继续擦头发的动作,水珠从他周身的皮肤还有垂下来的黑发上一滴滴滚落下来,有些在鼻梁眼皮和侧脸上留下轨迹,还有的直接掉在脚下的地砖上。
啪嗒,本该是被忽略不计的声响,此刻却被放大般钻进陆晚星的耳膜。
沈和微的眉目颜色似乎要比平常更深,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的状态,尤其是微弓的肩背,给人一种蓄势待发的前兆。
而他面前的陆晚星,是他唯一中意的猎物。
陆晚星迟钝地意识到自己与这间房的格格不入。
房间里的Alpha信息素,早超过了正常值,陆晚星的割除部分标记块手术,让他对这一点后知后觉。
与此同时,在平时只是正常刺激的微量omega信息素,也开始在卧室内蔓延。
“沈和微。”
沈和微的眼神要笼罩住整个陆晚星般地落在陆晚星身上,但他退了半步,一手掌心向后贴在墙壁上,很慢地说:“晚星。”
他说:“晚星,出去。”
陆晚星慢慢打量他两眼,半晌,不懂似的问:“是易感期么?”
沈和微忽的又仰起头,胸膛起伏时,喉结抵着皮肤上下滑动。
他艰难地吐出一个“是”字。
“你以前没这么明显的。”陆晚星像看不出沈和微此时完全不是适合给他解释自己身体情况的状态,还闲聊似的,“易感期。”
沈和微组织不出长句子,只能没什么意味地“嗯”了声。
陆晚星又向前几步,最后跪坐在距离他两步远的那一侧的床边,向他伸手:“过来我看看。”
沈和微再后退半步,整个后背都贴在墙上,祈求似的:“别这样。”
他湿着的额发垂落下来,挡住了大半眉眼,痛苦的情绪却没遮掩掉分毫。
他真是在哀求陆晚星,他说:“求你了。”
陆晚星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了点,再冲他招招手:“不逗你,过来。”
“我会忍不住的。”
“我相信你。”陆晚星说,“那不然,我先走?”
沈和微站在那里,全身都是水珠,好似很可怜。
可是,充满了这间房的信息素,也全都在叫嚣他直白的念头。